曹穗穎決定了要在盛清王的宅子中逗留一月,直到夢繞及笄禮時再與夢繞到宮中去。
明國聖上知道了,既沒法子也就拋開不理會了。
至於陳頤香的喪事,倒是進行得很順利。
這一天,正是陳頤香的頭七。而昌國的陳大將軍正好趕到了此處。
陳大將軍進了盛清王宅子的門口後,便直奔靈堂去了。
靈堂裏,倘大的棺木中處於正中間,四周香煙四起,陳大將軍氣喘籲籲,剛要跨進門口,便被嗆個難受。
靈堂上,眾人皆哭喪著臉,許許多多陌生的臉孔讓陳大將軍不由得皺眉。
“李皓聆在何處!速速到跟前來!”陳大將軍好大的口氣!
李皓聆從裏間出來,臉上帶著淡淡的悲痛,他左右尋覓,終於找到了陳大將軍的身影。
“將軍能到此處便是最好的。”李皓聆淡淡說道:“今天是陳小姐的頭七,若是陳大將軍要今天將陳小姐的屍體帶回昌國,也是使得的。”
李皓聆的意思在明顯不過了,就是讓你來帶走自己的女兒的。
陳大將軍不由得冷笑一聲,“本將軍與太後讓你照顧好了頤香,她卻是落得如此下場?”
陳大將軍早已經聽說了陳頤香先是失貞再是上吊的說法,對此陳大將軍深感疑惑,隻是這說話卻是使人無力反駁,因為太後娘娘也是無話可說。隻是陳大將軍作為一個父親卻是是接受不了。
隻要太後與昌國聖上沒有追究,李皓聆已經勝了一半,剩下的隻要在眾人麵前演個戲,得個理便是了。
李皓聆眯了眯眼睛,看向陳大將軍。
“陳大將軍實在言重了,我與盛清王本是得了聖旨到明國是為公,而陳小姐卻是跟著八阿哥到明國,我等實在不知陳小姐到此是為了讓我爹盛清王照顧的。
再者,陳小姐失貞在前,上吊在後,這一前一後進行得時候,並沒有稟報道了盛清王或是我的耳裏。
難不成,我與盛清王則要每時每刻守在了陳小姐的身旁?”
陳大將軍雖說稱為將軍,可說到底也不過是一介武夫罷了,隻會動拳頭。
他是可不是文弱書生,對於這口頭上的爭理,他一介武夫又如何能贏?
“好一個牙尖嘴利!倒是真真的商人才能有的嘴巴子!”陳大將軍諷刺著。
李皓聆倒是無所謂,他從小便是跟著商家人一同生活,長大之後經商,這已經不是新鮮事了。
李皓聆淡淡一笑,“過獎!”
隻聽見原本在哭喪,此時在看好戲的人,正掩著嘴巴笑,到此都是交頭接耳的聲響。
甚至有些大膽之人還憤憤不平。
“誰說不是呢!這姑娘家家的,難道還讓兩個大男人一整天跟著不成?”
“是呢,聽說這陳小姐倒是被侮辱了的,難不成是因為當初她爹沒管教好?這才引得被人侮辱了去?”
“可不是?養不教父之過……”
陳大將軍鐵青著臉,額上的青筋一股一漲,氣得發抖。
陳大將軍環視著那些所謂的哭喪的人,心中的鬱結之氣難以消散。
要真是來哭喪,送他女兒一程的人,又如何會說出這般話語?
“李皓聆,你真真是一個……”陳大將軍咬牙說道,卻被李皓聆打斷了話。
“厚顏無恥?”裏好哦挑眉看著陳大將軍,笑道。
正當關係鬧得如此之僵時,夢繞與曹穗穎到了靈堂。
映入夢繞眼簾的便是陳大將軍那一副惱羞成怒的麵容與李皓聆那一張挑釁一般的臉。
夢繞的話語打破了屋子裏的的氣氛。
“陳大將軍倒是來了,想著是將陳小姐的棺木抬回去吧?如此還需要我們盛清王宅子的下人幫忙?”
陳大將軍轉頭看向說話之人,隻見一身素色衣裳配著那一副俏麗的麵容的女子,女子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
四周的人見到了夢繞的麵容不由得愣了半響,隨後全數跪倒在地。
“參見長公主,參見群主。”
曹穗穎早已經習慣了這些場麵,此時也就擺擺手,讓眾人起身。
陳大將軍並沒有見過夢繞,隻是他從院子中各人的反應也就猜出了夢繞的身份。
於禮上,領國的將軍也是要向明國的長公主與郡主行禮的。
陳將軍隻能微微欠身,也算是行了個禮。
夢繞瞥了一眼棺木,掩飾著眼裏的厭惡,這才看向陳大將軍。
“我是來上香的。”夢繞淡淡地說道,臉上的得體笑容消失不見。
夢繞與曹穗穎往靈位處走去,上了香,便轉頭準備離開。
大廳內,卻再也見不著陳大將軍與李皓聆的身影。
夢繞攜著曹穗穎的手往院子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