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深潭藏龍(1 / 2)

清風明月,碧波綠林,多好的景致啊。隻是肩膀上不肯停歇的酸痛感令她沒有賞景的好心情了。

那邊容止水和沐楚遠遠的也不知道在說什麼,看上去沐楚有些生氣。容止水倒是一如既往,一冷到底,縱然是被沐楚攔住,也是不動分毫,繞過沐楚繼續走了。

一眨眼,沐楚又變戲法似的回到自己的眼前了。嗯……準確的說,是仙法,不是戲法。

他伸手在聶新月的身上輕輕一碰,解開了她身上的禁製。

禁製一消,聶新月立刻抬手捂上右肩。原本希望能稍稍緩解右肩上的寒意,誰知左手溫熱的掌心一觸及右肩,冰冷刺骨的寒意便將她的手掌凍了個透心涼。沒辦法,她隻好咬住唇,手上漸漸用力,狠扣住肩膀,用這份疼痛來緩解肩上的酸楚。

後肩突然傳來一股暖流。聶新月抬頭向後望去,隻見沐楚的手搭在她的肩上,眼睛裏閃動著柔和的波光:“莫要亂動,寒氣若是侵入骨髓,可就是一輩子的病根了。”

寒氣從她的體內一絲一絲的被抽離出來,兩個人就這樣一跪一站,誰也沒有說話。直到寒氣被抽淨,沐楚收回手,笑道:“還不起身,難不成真想在這裏跪著?”

聶新月跪坐在地上,並沒有想要起來,有些賭氣:“還沒到時辰呢。”

沐楚聽罷這話嘴角一抽,“你還真較真了。跪壞了身子可是自己的,沒人心疼。”

聶新月對這話完全無動於衷,她在這裏跪著也又不是要別人心疼,在這個世界有誰會心疼她啊。“容司業罰的對,沐掌理不用心疼我。”她是下定決心要和容止水對著幹了,自然不能給他留下什麼話柄。他要罰,就由著他罰。他罰過了,日後再想以此事難為她,那可就由不得他了。

沐楚長歎一口氣,他這是為了什麼啊?“起來吧,他剛剛準了的,不然我也不會放你。”

聶新月斜睨他一眼,“掌理莫要騙弟子了。掌理大人對弟子的維護,弟子感激涕零。可弟子頂撞司業,理應受罰。”別再讓我當你們兩個的炮灰,我就心滿意足了。

看著她如此之倔,沐楚一甩衣袖,幹脆一走了之。她愛跪便跪,關他屁事。

沐楚一走,聶新月身邊就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了。這夜黑風高的,還真有點滲人。她打了個哆嗦,抱起自己的雙臂。

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反正月亮從東邊爬到了頭頂。約莫著已經過了一個時辰了,聶新月一屁股坐到地上,揉起自己發麻的雙腿來。

她正揉著腿,突然嘩啦啦的一片水聲,一條白色長影衝天而起。聶新月定睛一看,才看清那是一條至少一人合抱粗的白龍。白龍在深潭上空盤旋了一圈,也看見了聶新月,直衝聶新月而來。

聶新月大駭,想跑,可她那兩條發麻的腿卻不饒她,拖累得她站也站不起來。她隻好閉上眼等死了。

等了許久,卻沒有任何痛的感覺。她心下好奇發生了什麼,便睜開一隻眼。

隻見兩隻足有她拳頭大的眼睛,對著她一眨又一眨,兩根銀須幾乎貼著她的臉上下起伏。

她條件反射的想往後退,誰知衣服不知被什麼壓住了,她又及其狼狽的摔在地上。

白龍好整以暇的往後縮了縮頭,尖銳的前爪抬起,鬆開了剛剛壓住的衣角。

聶新月看見了,直氣的牙癢癢。敢情是這畜生害得自己摔的這麼狼狽。接著她想到三個字:故意的。她真想哭,連這個畜生也欺負她。

似是發覺了聶新月的氣憤,白龍有些討好似的咬住她的衣袖拽了拽,對著她可憐巴巴地眨起眼。

這下聶新月可愣住了。

這白龍是什麼意思?難道說,真讓她猜對了?

她試探著問:“你是我救過的那條白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