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於錦色考核在即,五監府特許府內要考錦的弟子們下山采購物品,準備考核。聶新月本是準備好好在家裏看書背誦法訣的,奈何一大早門就被人敲得咚咚響。
聶新月開了門,竟然看見周敦扯著錢坤站在她家門口。
錢坤被周敦抓著,一個勁地大呼小叫:“姓周的你趕緊給我放手!不就是三兩銀子麼,紫雲監的弟子怎麼會在乎這點小錢!喂喂,你抓得我很疼!啊啊,手要斷了……”
“什麼事?”聶新月揉揉眉心,吵死人了,真受不了。
周敦憨憨地對她一笑,把錢坤往前一推,指著他道:“聽說這小子坑了你三兩銀子,我帶著他來還銀子的。”
聶新月無語望天。再次仔細看了看周敦和錢坤的道服,確認周敦是個白錦弟子,而錢坤是藍錦弟子沒錯之後,暗歎了一聲:這五監府是什麼世道,高錦色的弟子都不中用?她搖搖頭:“終究是我用壞了他的劍,賠他些銀子也是應該的。”
“你看你看,我都說她不會在意了。”錢坤理直氣壯地一叉腰,衝著周敦哼了一聲,昂首闊步地就要走。
“你,你這臭小子!”周敦眼見著錢坤走,卻又不能在阻攔。氣鼓鼓地一跺腳,把頭扭到一邊。
“慢著。”聶新月不慌不忙地叫住錢坤,接著緩緩走到錢坤麵前,笑道:“賠你是應該的,可是呢,我回來之後又問了問,實在覺得一柄下品凡器,最多就值八錢銀子,再加上那幾個問題,頂多給給你一兩。”她把手往錢坤麵前一攤:“多的還我。”
錢坤惡狠狠地看著聶新月的手,那眼神恨不得把她手上的骨頭咬下來一塊。
聶新月見狀挑了下眉,恍然道:“哎呀,不對,是我算錯了。本來那麼一柄破劍兵器庫裏是隨便取的,給你八錢銀子實在是虧。幾個問題就是幾句話的事,同是五監府的弟子,幾句話還要錢真是太見外了。”說著她把臂一抱,臉色也冷下來:“上次在青木監,你欺我是外人,這次,是不是該連本帶利的還回來?這樣一算,你該還我六兩才是。”
錢坤咬牙切齒的瞪著她,連退了好幾步,才道:“你別欺人太甚,小心我告到沐掌理那裏去。”
聶新月揉揉太陽穴,漫不經心的道:“我隻是說說而已,你倒當真了。沐掌理若是真責問下來,我怕原告會成被告。”
錢坤臉色又是一變。聶新月勒索他還不是事實,可他勒索聶新月,是不爭的事實。
聶新月才不管他,自顧自看向一邊臉色有點不太好看的周敦:“周兄啊,上次說好要好好招待你的,不過今日小妹實在是沒什麼準備。聽說容司業特許今日下山購些靈丹靈藥什麼的,不如同去?”
“啊?”她這話題轉變的太快,周敦一時沒反應過來,訥訥的道:“好、好啊。”
聶新月一笑,對著錢坤道:“嚇你的。今日本姑娘心情好,便不為難你了。我看你買東西定是吃不了虧,同我一同去買東西,若是能替我們多省些銀子,就饒了你。”
錢坤長呼出一口氣,拍拍胸脯,道:“砍價是我的看家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