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心魔(1 / 2)

“現在,我可以取出土曜珠了。”

即便看不見辛漠的動作與表情,聶新月也隱隱的感覺到辛漠的陰暗氣息漸漸纏裹上她的身體。她又掙了幾掙,仍舊做的是無用功。

體內疼痛感更加劇烈,她的神識忽地有那麼一點恍惚,一道耀眼的白光在她的額前猝然閃現。熟悉的靈力從額心彙入靈脈,強製壓製住她體內流轉的靈氣。她體內的痛楚也隨著這股靈力的流動而漸漸漸弱。

聶新月舒服地長呼出一口濁氣,卻猛然發現,那股靈力在體內運轉過一周天氣後,辛漠施加在她身上的陰冷氣息也消失無蹤了。

她正奇怪,就聽見身旁響起一個好聽的男聲:“不曾想,再與你相見時已是物是人非,這般景象。”

聶新月一愣,一時沒能明白這話的意思,隻覺得這男人的聲音分外熟稔,似乎最近才聽見過。同時她不禁朝聲音的來源處看去,奈何她被無形的力量壓趴在地上,隻能看見那人雪白而飄逸的衣擺曳地,如同展屏的白孔雀一般高雅豔麗。

“我也不曾想到,你這隻自戀的白鳳凰竟會自甘墮落,淪為他人奴仆。你本天界上神,百鳥之王,昔日連那人也尊稱你一聲王上,如今,如今你……”辛漠語氣冷冽,越說越氣,最後,竟是怒不可遏,說不出話來。

“想不到你竟如此關心她?氣成這樣,隻不過因我如今的樣子辱沒了她的那一聲‘王上’。她不愧是本王中意之人,連你這擾亂三界的心魔也為之動情。這樣說來,我們還是情敵呢,我也就不必手下留情了。”

辛漠冷哼一聲:“笑話!我若未看錯,你與她之間的刻印乃是通過第三個人強行施為,極不穩定,又未經她召喚強行以我的靈台之力為引,現身於我體外靈台之中。在我的地盤上,還妄想贏我?”說罷,當即展開攻勢。白衣人長鞭揮出,與辛漠纏鬥起來。

而聶新月兀自震驚於剛剛所聽所見。百鳥之王白鳳凰、心魔辛漠,還有他們口中的那人。以剛剛辛漠的那般反應,他們所說的那人大概便是玄夷的師父吧?可她又與鳥族有何關聯?為何要稱白鳳凰為王上?而辛漠所說的白鳳凰與她之間的什麼刻印又是怎麼回事?

正當她疑惑之際,腦海中突然傳來白鳳凰的聲音:“可還記得滄淵初見你時?刻印便是那時留下。你無意中進入辛漠為擊破玄夷心境從而控製玄夷而幻化的體外靈台,你我因刻印而靈台相通,我是通過你來到這裏的。”

聽到這個聲音,聶新月突然想了起來,“是你?我被吊於墜仙崖邊時,那個在莫名空間裏幫我的人?”

白鳳凰輕笑出聲,含笑道:“那時是在我靈台之內,因你法力低微,連體內靈台也無法凝出,才不能自由出入。待你凝神以後,你不僅能進入我的靈台,還能隨時喚我出來,與你增進感情。”

聶新月臉上一紅,怒道:“誰要和你增進感情!”

白鳳凰輕浮的大笑:“小新月害羞了。”

“胡說!”說罷,聶新月才覺得這樣說也是不妥,隨即沉默下來。奈何方才白鳳凰一席話,她聽的雲裏霧裏,對靈台一詞實在找不到對應的理解,便不由地問道:“你說的靈台到底是什麼?你我靈台互通,是不是也意味著你也能把我喚到你那邊去?”

“自然不……”

腦海中白鳳凰突然悶哼一聲,隻聽現實中辛漠冷道:“與我交手,可容不得你如此分神!”

白鳳凰卻渾不在意的笑道:“本王也容不得你阻我與小新月談情。”

說罷,他兩人打的更是激烈,長鞭破風之聲不絕於耳。

但這激烈的打鬥卻真的沒能阻止白鳳凰和聶新月說話:“自然不能。聯係你我的神奴刻印是由滄淵強行施加於你,因烙印之時缺了你的認可而極不穩定,更何況你才是擁有主動權的一方,完全不必擔心我可隨意喚你出來。所謂靈台,即神識停駐之所。神識足夠強大之人,便可實化靈台,即為凝神。然而如辛漠這般將靈台凝於體外,隨意闖人心境,則非人力所能為的了。”

聶新月亟亟問道:“要如何才能凝神?”

“自然是慢慢修行。依資質而異,凡人要臻至凝神需數十年到幾百年不等,資質差的許窮其一生也難勘破。就比如靈墟那個掌門玄夷,百年之前便已近凝神之境,可直至今日仍是半步凝神外,終難再進一步。隻因他心境有隙,也正因如此,才會被心魔鑽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