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是不是隻要有機會,你就會逃得遠遠的?”
林雪難得地迷茫了下,她覺得路雲起在問顯而易見的廢話。
下巴被合上了,但她還能想到剛才的恐懼,她的身體完全不受自己控製。
路雲起之前的一係列行為完全給她留下了陰影。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脖頸,像是野犬對帶血的生肉垂涎欲滴。
身上的男人並沒有其他的動作,林雪睜開眼睛,眼裏都失了焦,隻愣愣的看著漆黑的帳篷,怎麼也不明白一切為什麼會這樣。
如果身邊沒有路雲起,她會過什麼樣的日子。
可能餓死,被喪屍咬死?
現在被囚禁的日子會不會已經是極好極好的了?
她是不是應該就此……
那她為什麼會這麼難受,好像喘不過氣一般……
她不想接受這麼懦弱無能的自己,末日的到來,她這種廢物是不是最先被淘汰掉的……
她蜷縮在路雲起的懷裏,能清晰的聽到他的心跳聲,夜晚的兩個人都睡不著,但沒有人願意出聲。
靜靜地躺在帳篷裏,明明心離的老遠的兩個人卻以最親密的姿勢貼在一起,真是諷刺。
半夜,路雲起睜開眼睛。
修長的手指夾著,強硬將她的褲子捋了上去,那截纖細漂亮又泛著紅的腳完全露了出來。
他擰開了藥蓋,將乳白色的膏體擠在了自己的指尖,藥膏都來不及擰上,連帶著整支藥膏都被他隨手扔在了邊上。
指尖附上那高高腫起的腳指頭上,輕揉打轉著抹開。
收拾好之後才慢慢躺下。
路雲起閉上眼睛,將懷中還微微有些發抖的人抱得更緊了一些,男人眼神炙熱,暗含情緒的眸子黑沉不見底。
屋內還是漆黑,血紅的月亮似乎在嘲笑愚蠢的人類。
睡夢中,男人像是被驚醒一般立馬睜開眼,滿頭的冷汗,莫名的心慌,下意識的伸出手,往身側摸去,直到將林雪緊緊抱到懷裏,心裏的不安才散去。
他看著女人乖乖的呆在他的懷裏,用手捏捏她瘦弱的脖頸,感受著血管的跳動,黑發微垂,遮住眼裏的病態。
早上,林雪被黏膩的空氣悶醒,她睜開眼睛,看向身側,男人還在睡夢中,劍眉星目,他閉著眼,像頭酣睡雄獅。
林雪打開帳篷出去,旁邊假寐的路雲起也睜開了眸子。
男人眼神微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看見男人走了過來。
林雪立馬瞪圓了黑溜溜的眼睛,下意識往後一縮,屏住了一口氣,結結巴巴很沒骨氣的質問:“你、你幹嘛啊!!”
路雲起眸色黑沉,喉嚨滾了滾,從包裏找出洗漱用品走到浴室。
想不到那男人竟回過神來轉了轉黑色的眼珠子,看向林雪露出一個淺淡的微笑,不同於昨天晚上的霸道,“剪了就剪了吧,隻要你沒跑就行。”
用帶著薄繭的拇指揉搓她的耳廓,壓低嗓音輕聲說:“記住了嗎?”
那男人嗓音低沉粘糊,勾起唇角略微低頭,話語裏滿是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