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林雪迷迷糊糊地把毯子揉成一團,緊緊地抓著被角,然後把它墊在頭下。
她那長長的、微微卷曲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一樣遮住了眼瞼,隨著她輕柔的呼吸聲輕輕地上下起伏。
半晌,她睜開眼睛,抓了抓脖間,感覺癢癢的。
“冷。”她沒起身,反而是把毯子往身上裹緊了些。
咂吧了一下嘴,又閉上眼睛。
“啊啊啊啊…!!”
林雪被一陣尖細的叫喊聲嚇了一跳。
她連忙起身,走出山洞,外麵嶙峋的石頭隨意堆積在一起。
空氣中的霧氣已經消散,周圍被放置了許多肉塊,傳來的血腥味令她作嘔。
血液獨有的腥臭絲絲縷縷穿過她鼻腔傳遞到大腦,一時有些僵硬。
她原以為是被肢解的人類,殘肢斷臂,像昨日被掛著的人一般,可是細看肉類紋路才發現是動物的。
連動物的毛都剝幹淨了,血液被抽出來放在一旁的罐子裏。
到底是誰這麼變態!
不是掛人就是掛肉!
要是讓她知道是誰,看她不把他人倒掛在樹上,掛他的幾天幾夜!
林雪覺得自己裝了這麼長時間的穩重,差點被熏破功了。
不過心裏還有另一個猜想,這些東西怎麼那麼像投喂,連內髒都被處理幹淨了。
“嘶!”
林雪的思路突然被打斷,隻覺得脖子間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緩慢地爬行,癢癢的觸感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連忙伸手按住那個位置,試圖抓住這個“不速之客”。
然而,當她再次抬起手時,卻發現那東西已經溜走了,隻留下一絲輕微的癢感。
想到可能是那種毛絨絨的蟲子,林雪不禁湧起一陣厭惡。
她最討厭這種軟綿綿、毛茸茸的生物了。
於是,她毫不猶豫地原地蹦跳了幾下,希望能將那個可惡的小東西抖落下來。
就在這時,一個小小的身影從她的袖口滑落出來,原來是昨晚的倉鼠。
它嘴裏還緊緊咬著林雪的袖口,身體則懸在半空中晃蕩著,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她,仿佛對自己的處境渾然不覺。
這不正是昨晚的不速之客嗎?
竟是沒走?
它伸出毛茸茸的腦袋,用爪子抓住衣袖,鬼鬼祟祟地探出,漆黑的眼珠子左右劃拉兩圈,靈動又狡猾。
“那是什麼東西,跟老鼠一樣,也太惡心了!”唐雨柔出來,看見它的利齒格外的尖,忍不住罵道。
“快把它扔了,如果它身上有病毒可就遭了。”
它像是聽的懂人話,竟發出“吱吱!吱……吱!!!”的低吼,像是在反駁。
它的身體向上拉長,像繃緊的弓弦。
“我看它還挺可愛的!”梁器樂嗬嗬道。
“你想幹嘛?”林雪將手臂抬起來,用手虛空指了指它。
正打算用手揪住它的脖頸,結果它一跳,溜到草叢裏又不見了,速度快的她都有點咋舌。
她把袖口抬高,上麵赫然是兩個洞,已經被咬破了。
這個小插曲,讓她心情緩和了不少。
“老大,你脖子上怎麼紅紅的,是不是被蚊子咬了?”梁器指了指她的脖子。
林雪聽到他的話,用手摸了摸,並沒有突出來的包,也不痛不癢,就沒當回事,“可能是吧。”
梁器看著滿地的殘肢斷臂,胃裏不禁一陣翻湧,不是惡心感,而是恐懼。
這和昨日被掛著的人有異曲同工……
他用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懷疑的目光看向周圍。
怪物會不會一直在樹林裏麵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不知道是哪個變態這麼喪心病狂!
現在時不時躲在暗處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
“林雪,這些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