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愣了愣神,麻木的又甩了甩被人魚濺濕的頭發,用手攥著,把頭發上的水擰幹。
“艾菲爾……”
她突然晃過神,驚訝的張開無聲的嘴巴,這人魚竟然能聽的懂人話。
但突然又一道刺耳的聲音傳到她耳朵裏,林雪仔細的辨別聲音的來源,將木板向聲源處劃去。
到陸地上,她好歹還有跑的能力,在這海麵上,隻能任人魚宰割,林雪覺得加快速度劃到岸邊。
她使勁向前劃,可依舊茫茫一片,如果不是腦子裏存在的聲音,她都要崩潰了,沒人說話,沒人交流,周圍還有一隻虎視眈眈的人魚,也不知是敵是友。
過了很久
兩隻胳膊酸疼,已經完全抬不起來了。
林雪疲憊的躺在木板上,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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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被疼醒的,夢見自己被一堆亂石給砸死了,醒來的時候還帶著刺痛。
林雪眯著眼,從肩膀處把東西拿起來看了一眼。
哦,原來是個貝殼……貝殼?
她立馬坐了起來,才發現自己旁邊被鋪滿了貝殼,怪不得她感覺自己在夢裏被砸死了!
林雪咬著牙尖,看向罪魁禍首。
艾菲爾不知道是什麼又坐到了木板上,它漂亮的肌肉拉伸延展,形狀如同一把蓄勢待發的弓弦,充滿了力量感。
但與之不符的是它手裏捧著一堆鮮豔的貝殼,海螺,以及各種各樣的裝飾品,什麼顏色的都有。
它的眼瞳是深色的,深得無底可測,但卻被亮晶晶的貝殼吸引住了目光,滿眼都是喜愛,襯得湛藍色的眼睛都閃著光輝。
林雪再次看見它,心裏已經缺失了對這種神秘生物的恐懼,畢竟她活了這麼久都沒被吃。
心裏也擺爛了,想吃就吃吧,正好她也懶得活了……
她奇怪的看著人魚將海草一樣的繩子綁在她的脖子了,想製止的胳膊卻酸痛的完全抬不起來,隻能麻木的任它操作。
艾菲爾黑藍色的頭發,湛藍色的眼睛,麵龐極度蒼白,可唯獨嘴唇鮮豔的過了頭。
連林雪這種看慣了帥哥的都差點被迷了眼。
但眼前的人魚皺了皺好看的眉頭,似乎還是不滿意,又將貝殼卡在林雪的頭發上,綁了一圈裝飾,甚至還有一些珍珠被他掛在頭發上。
眼看著人魚的興趣越來越大,即使長得再漂亮,林雪也忍不住了。
“你在幹嘛?”
艾菲爾聽見了她說的話,耳朵抖動了一下,但啥都沒說,仍然在裝飾著她的頭發。
人魚濕長濃密的頭發垂墜在林雪的胳膊上上,又一縷一縷掠過她的小腿,惹的她心情更加煩躁。
她突然將頭發地麵上的貝殼拿下來扔進了海裏。
“我問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
艾菲爾的視線看向消失在海裏的貝殼,眼裏閃過一絲戾氣伴隨著遺憾,但很快就消失了,它嘴巴來回蠕動了一下,就像小魚吐泡泡。
“你……zhong……ya……算……shabf……”
林雪沒聽懂它在說什麼。
人魚說話模糊不清,像是喉嚨震動發出的彈動聲,不像說話,像是一種古老的樂器在演奏,而它像那古老的西方貴族。
後來她才知道人魚說的是–相比於貝殼,你更重要,所以我允許你扔掉它。
林雪深深吸了口氣,又緩慢的呼出來,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抬頭與充滿侵略感的人魚對視。
“你聽聽懂我說的話對嗎?”
“我知道你並不想傷害我。”雖然林雪覺得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厚著臉皮認為的。
明明人魚的眼神像馬上就把她吞之入腹一般。
但她還是穩定的發揮了自己的CPU能力。
“我們能成為朋友嗎?”
人魚似乎聽懂了,嘴角微微勾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眼前的女人。
林雪盤坐在木板上,卻感覺自己腰脊驟然被收緊,人魚的蹼爪抱緊了她的腰,將她的距離拉近了。
近的她都能數清楚艾菲爾眼睛上的睫毛。
林雪強迫自己溫柔的笑了一下,不經意的拉開些距離。
“我們是朋友,朋友就要?互相幫助對不對?”她強迫自己忽略腰上的觸感,繼續演奏她的表演。
人魚艾菲爾放鬆了按在她脊背上的那隻手的力度,隻是輕輕的搭在那兒。
它慢慢的半翕起了眼皮,湛藍色的眼眸閃過一絲微妙的光芒。
艾菲爾臉上莫名一絲緋紅浮現在蒼白的臉龐上,連耳朵上的透明薄紗都微微泛紅,顯得有些詭異。
“hu……幫……z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