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我們打個賭吧
周淮宴眸光微動。
“您幫她了？”
周老夫人搖頭，歎氣道：“我不管周氏已經十幾年了，手上不過每季度按期到賬的分紅，和一億比，杯水車薪。”
周淮宴菲薄的唇微抿。
原來，這才是那天溫如清找他的原因。
她沒從奶奶這弄到錢，就將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
周淮宴扶著周老夫人下樓，將她送上保姆車注視她離開醫院後，垂眼，眸底稍縱即逝一抹譏誚。
想曹操，曹操就到。
溫如清來了電話，盯著來電顯示屏上的那串號碼，周淮宴想到高中時，溫如清嫌他的號碼不好記，他就換成了和她尾號不同的號碼，一直到現在，都沒換過號。
他很久沒接過溫如清的電話了。
他不知道該和她說什麼。
她是他青春歲月裏遇到的一抹皎潔月光，縱有千萬繁星，他都覺得沒有她完美。記憶裏，溫如清知性又溫柔，具有不符合那個年齡的成熟和得體，在高中時，氣質超然，和同齡人比，多了分想要傾訴的歸宿感。
事實上，周淮宴很長一段時間都將溫如清當成他的樹洞，唯一的樹洞。
知道他不願多言，溫如清在每一次傾聽時都會背對著他，高中時她愛梳高馬尾，烙印在他記憶深處的，就總是那顆圓潤飽滿的小痣。
後來隨著年紀的增長，他愈發不愛說，也就愈發珍惜知道他一切，懂他的溫如清。
奶奶總說像周家這樣的門楣，戀愛可以自由，結婚需門當戶對。
所以他早就知道他會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妻子，無關情愛，隻是妻子。好在溫家家世不錯，當時，他覺得他是幸運的，未來的妻子從高中相熟，彼此相知，再後來，他才知道一切不過是他的想當然。
“嗡嗡嗡——”
手機還在鍥而不舍的響。
已經是第十八遍來電了。
從溫如清離開周家伊始，他就沒接過她的電話了，她每一次聯係他，都是這樣，二十個電話起步，打到第二十三個，就結束。
溫如清是在二十三歲出事，嫁給了周淮庭。
盯著來電顯示，沒等到第二十三個電話，周淮宴就接了起來，聲線冷冽低沉，“喂？”
“淮宴……你終於肯接我電話了？”溫如清的尾音中染著難以抑製的驚喜，隨即哽咽，“我還以為……你一輩子都不會再接我的電話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溫如清就開始拿眼淚當作讓他心軟的武器。
大概是屢試不爽，便每一次都套用同樣的套路。
過去，周淮宴會心疼。
可這次，他語氣平淡，“你情緒很激動，不如等你情緒恢複了再聊吧。”
“掛了。”
毫不留情的掛斷，但周淮宴待在原地沒動。
聲筒對麵，噙著淚水的溫如清如遭雷擊。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黑屏了的手機，眼淚怔怔的如雨點滾落臉龐，從不這樣的……淮宴從不會對她的眼淚無動於衷的……
大概是從薑倪出現後，淮宴對她的所有偏愛都消失了。
不。
溫如清擦幹淨眼角的淚水，掌心暗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