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是賭輸了吧。
不遠處,明媚險先和隋媛媛撞個正著,再次隱匿好自己,確認沒有被暴露後,她探出身,看著周淮宴捧著薑倪的腳,妒海翻湧,口腔裏像是五味瓶同時打翻,蔓延出濃濃的苦澀,在唇齒間炸裂迸發。
周淮宴,你憑什麼對薑倪這麼不一樣!
你為什麼……永遠看不到我?!
“寶兒。”陳泥提著明媚下班前隨口提到想要吃的酸野,滿頭大汗的朝她跑來,麻子臉上都是討好的笑,“你說想吃的那家的酸野,我終於買到了!”
“別生氣了好嗎?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你想要的……除了天上的星星,我都會想辦法給你摘下來,隻要你別生氣,別傷著我們的寶寶。”
說著,他小心翼翼的撫向了明媚的小腹。
明媚盯著他手上那袋看著就酸的讓人嘴裏分泌口水的酸野,沒有動。
陳泥的臉上迸發出強烈的欣喜。
他的寶兒,終於讓他摸寶寶了!他們的寶寶!
念頭剛起,陳泥的手就被重重的拍了下去,下一瞬,明媚就搶奪走他手上的那袋酸野,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咆哮怒吼道:“滾啊!滾!”
下班高峰已經過去。
HR裏幾乎沒有員工了,更顯得她尖銳的尖叫聲刺耳尖銳。
陳泥手足無措的看著她,不知道她為什麼忽然又生氣了,麻子臉上滿是驚慌,“寶兒……”
“為什麼給我買這個!”他越驚慌,明媚的氣焰就愈發高漲,怒火爬滿整張臉,“難道我就隻配做個撚酸吃醋的爛泥嗎?我就不能做被人仰望的雲嗎?”
“為什麼給我買酸野!”
“為什麼!為什麼!啊!!”
她攥著拳頭一下一下的往陳泥的身上砸去,發泄著心裏無處發泄的怒火,可越砸,看著陳泥無動於衷還討好的臉,她就越來氣,砸的越凶。
“窩囊廢!你怎麼那麼窩囊!”她對陳泥又踹又踢。
忽然,她的下腹傳來一陣尖銳的絞痛。
她臉色一白,身體不受控製的朝陳泥直挺挺的倒去。
……
雜誌社門口,薑倪垂眼看著周淮宴,神色間無半分的痛楚,卻在周淮宴抬眼時,又恢複成那副委屈巴巴的樣子,“好疼。”
周淮宴明知道她是裝的,卻隻不輕不重的捏了下她的腳。
“差不多行了。”
薑倪“哦”了一聲,“好吧,其實也沒那麼疼。”
“就是看你來了,想裝一裝,搏個關注,搏個同情,再順便掏你個褲兜,要個好處。”
周淮宴倏爾笑了。
薑倪的特別之處就在這。
矯揉造作,卻矯揉造作到坦然,讓人生不起半分的厭惡。
“還能走嗎?”他問道。
“其實也能。”薑倪坦然道,“但看到你來了,忽然就走不動道了。”
“大概是被美顏暴擊,暈了。”她插科打諢的說著俏皮話,用誇張的表情掩蓋自己痛到不知該怎麼遮掩的情緒。
但周淮宴讀懂了。
他將薑倪打橫抱了起來。
“薑倪,你裝起來的模樣真的很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