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庭臉色不怎麼好看。
也不知道是凍的，還是被周淮宴的直言不諱氣的。
三緘其口的喝著助理剛端上來的茶水，沉默不語，靜靜等著周淮宴率先開口。
“周總，喝茶。”
沈虞戰戰兢兢的將茶水送到了周淮宴的麵前。
周淮宴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沈虞，你真不是聰明人。”
他那樣敲打過他，沒想到他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又來投奔周淮庭了。
難怪周氏有一段時間裏，業務有大量的流逝，客戶大量的跑路，原來還有沈虞的手筆。
不得不說，周淮庭將沈虞藏的很好，若非他今天主動出來露麵，周淮宴都不知道沈虞竟然跑來給周淮霆做了助理。
被周淮宴犀利的眸光盯看著，沈虞深深低下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為周淮宴斟好茶後就悄然離開。
周淮宴隻掃了眼茶湯顏色，就連動都沒動那茶盞一下，定定的坐在周淮庭的對麵。
“你還是這樣挑。”周淮庭說道，“隻要不是你喜歡的，連多看一眼都吝嗇。”
“茶也是，人也是。”
“你還願意來看我，我心裏也是歡喜。”
若在半個月前，周淮宴還會講究兄友弟恭，希望一家和睦，可今天，他不想浪費時間了，從公文包裏拿出文件推送在周淮庭的麵前，就道：“大哥，我依舊給你兩個選項。”
“一，出國，留下的爛攤子，我幫你解決。”
“二，留下，繼續煎熬。”
周淮庭沒看那文件一眼，就將文件推回到了周淮宴的麵前。
“淮宴，你沒吃過苦。”
“眼下的一切或許在你眼裏是煎熬，但在我眼裏，不是。我能在你沒成年時將周氏經營的有聲有色，如今，也照樣可以。”
“該是我的，就該屬於我，用不著你高高在上的施舍。”
周淮宴笑了，“大哥，你如果不願意看文件，我來告訴你文件上的內容……奶奶當初之所以執意去母留子，是因為您的生母是算計的爸一夜春風後有的您，更想靠著肚子敲詐周家。”
“沒有所謂的棒打鴛鴦，那是奶奶為了讓你安心，故意將自己編排成惡人形象。她寧願自己名聲敗壞，都不希望外人知道您母親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文件裏還有預約流產手術的證明，您的生母從來就沒打算留下您。”
這些真相很殘忍。
周淮庭卻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神色平靜道：“說完了嗎？”
言至於此，周淮宴站了起來。
“大哥，若想白手起家，你就不應該觸碰周氏的機密，學習周氏的經營模式。”
機會給過了，別的，沒什麼好說的。
那份文件他沒有帶有。
周淮庭也沒有打開看。
他定定的看著周淮宴的背影，隨手就將桌上的文件撕成幾瓣，扔進了垃圾桶裏，起身回到辦公室繼續忙碌。
下午，沈虞卻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說道：“周總，不好了！工商局、消防局還有稅務局的人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