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平靜,平靜的與他說著利害。
除了利害之外,就沒了其它情愫。
周淮宴坐了起來,“當初你費盡心思爬上我的床的時候,怎麼不嫌麻煩。”
“因為拿下你,比我想象中的容易。”薑倪輕輕嗤笑,撩了下頸後的長發,微微側頭,讓周淮宴能看清她頸後那顆已經變成疤的小小痕跡,“當初你圖的,不就是這個嗎?”
“你利用我,我利用你,本來就是一場買賣。”
“現在你對我戀戀不舍,隻會讓我覺得……”
說著,她一點一點的湊近周淮宴。
臥室裏沒有開燈。
除了視覺外的所有感官都被放大。
尤其是薑倪噴灑在周淮宴臉上的鼻息,帶著獨有的淡淡馨香,可天涼了,再灼熱的呼吸,隻一瞬,就涼透了。
“廉價。”
兩個字,薑倪說的很輕。
周淮宴根本什麼都給不了她,僅憑著情難自禁時的悸動才會來找她,可這樣的,不是她想要的。
既然是一場沒有結局的豪賭,那她選擇,不開這場賭局。
周淮宴定定的看著薑倪。
感受著臉上的溫度灼熱而又變得冰涼,幾經重複後,他推開薑倪,麵無表情的離開。
聽到屋門被關響的生意,薑倪輕輕籲了一口氣。
心情卻並沒有多好。
她屈膝坐在了飄窗上,莫名就覺得有些冷,緊緊地,緊緊地將自己抱住。
樓下,周淮宴坐在邁巴赫車上,抬頭看著薑倪家窗戶的方向,反複咀嚼著“廉價”兩個字。
他都快忘了以前的薑倪什麼樣了。
隻記得皮囊很美,手段很妖嬈,常常讓他食髓知味,但那種感覺大多是身體上的流連忘返,可現在的薑倪,素麵朝天,說幾句話就不耐煩,全然沒了當初的耐性和極盡討好的手段,卻能讓他總時不時的想起她,想要接近她。
“周總,我們現在去哪兒?”
大過年的被周淮宴喊出來當司機,還在車上坐了那麼久,小白凍的說話都在哆嗦。
作為局外人,她一點都看不懂周淮宴和薑倪兩人,隻覺得別扭,太別扭了。
“回周家老宅。”周淮宴吩咐道。
小白照做。
半小時後,邁巴赫開到了周家老宅外,周淮宴下車,獨自回去。
偌大的周家老宅在過年這個特殊的節日裏,卻很寂寥,傭人都被提前放假,隻有周老夫人孤獨的坐在客廳裏,電視上正在重播今年的春節聯歡晚會,是個搞笑的小品,可周老夫人卻麵無表情的看著,絲毫沒有笑的意思。
“奶奶。”周淮宴在她對麵坐下,恭恭敬敬的喊道。
周老夫人沒應聲。
她在生氣。
氣周淮宴在過年這樣特殊的日子裏,玩消失。
氣氛有些凝固。
半晌,周老夫人才開口道:“你對薑倪,認真了?”
周淮宴搖頭。
“感情這個東西,從來不是靠嘴去說。”周老夫人妥協了,“我看的出來,你對薑倪不是沒有情誼……這樣吧,如果薑倪肯待在周家,以後都安安心心的相夫教子,我可以試著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