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怒不可遏,話剛出口,嘴角猛地一疼,是小姑娘拿小拳頭砸的。
她怒氣衝衝叉著腰,小臉嚴肅:“不許你罵我娘親。”
小逼崽子還挺護著宋酒這個賤人。
王婆子疼得齜牙咧嘴,總感覺自己的牙被打掉了。
她呸出一口血水,果然就見地上躺著自己的一顆牙。
這讓王婆子瞬間嚎開了,躺在地上撒潑打滾、哭爹喊娘的叫喚。
宋酒被砸的腦瓜子嗡嗡的,一時沒有反應。
倒是小姑娘見王婆子這副樣子,不知道哪兒來的膽子,一頓拳腳往她身上招呼。
明明是個四歲左右的孩子,但落在王婆子身上的力道,讓她覺得她好像被幾個壯漢暴打了一頓一樣。
王婆子連滾帶爬的爬到門外,這才躲過了小丫頭的拳打腳踢。
臉上掛了彩,身上哪兒哪兒都疼。
王婆子不服氣的指著全程懵逼的宋酒怒罵:“小賤蹄子,你給我等著,我讓你爹娘來收拾你,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說完,不等宋酒回話,罵罵咧咧爬下山了。
王婆子離開後,宋酒呆呆的看著塌了大半的房子發愣,她倒是忘了,她是個衰神體質。
夏天出門必遇大雨,進後山必遇毒蛇,之前她被嚇得滾下山磕傷腿腳養了倆月才好。
還有她種的菜地更是毛都不長一根,養的母雞不下蛋,養的公雞跟她有仇似的,專門追著她屁股啄,上次追著宋酒攆了二裏地,到現在她屁股上都還有一塊疤。
沒想到今天在屋裏跟人幹架,結果房子塌了。
宋酒歎氣,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了。
等她感歎完準備自己動手修繕下茅草屋時,龍鳳胎裏麵的哥哥已經開始動手收拾爛攤子了。
似乎對這種突發狀況習以為常。
宋酒看著四歲的奶團子格外成熟懂事的幹活,內心一陣愧疚。
她一邊收拾一邊走到奶團子邊上:“真是對不住啊,以後,我一定讓你們住上大房子。”
住大房子?
奶團子想都不敢想,他隻希望她不要再讓妹妹幹活就好了。
至於其他的,對他而言,都是奢望。
他看了宋酒一眼,沒說話,隻悶聲幹活。
宋酒看著奶團子的背影,蹙了蹙眉。
……
天色漸黑時,宋酒總算勉強把茅草屋修出了個樣,雖然跟沒塌之前不能比,但總算夜裏有了個能避風的地方。
這鬼地方,宋酒隻能勉強待一晚。
明天一早,她說什麼都要帶奶團子下山。
至於那個半路撿回來的丈夫,愛咋咋地吧。
夜裏,風刮的呼呼作響,宋酒不敢睡,強撐著精神熬到天亮。
見天際開始泛白,宋酒鬆了口氣,剛想打個盹,忽然聽見門外有窸窸窣窣的動靜。
宋酒瞬間警鈴大作,不會是有什麼野獸來覓食發現他們了吧?
她一把把兩個孩子搖醒,然後低聲交代他們待會要是有東西進來,她會拖住它,讓他倆從窗戶爬出去逃命。
倆孩子睡的迷迷糊糊,一聽宋酒的話都清醒過來。
宋酒把倆孩子放在窗戶邊上,然後穿了鞋,取下一根桌子腿,躡手躡腳的走到門邊。
她深吸一口氣,舉著桌子腿,然後一把拉開門,剛要一棍子劈下去時,就聽見屋內倆奶團子齊聲聲喊爹爹。
宋酒:“……”
所以,眼前這個身量極高、容貌清雋又明顯透露著一股傻氣的男人,是她撿回來的傻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