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酒:“……”
或許真的是宋辭旺她。
他在她身邊時,是沒有這些意外的。
宋酒隻能下來推,折騰了大概半個時辰,宋酒手都凍僵了,牛車才再次上路。
這一路被凍得臉頰通紅,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到了村長家門口,推開孫家的大門,一直坐在門口等著的狗蛋見果然隻有宋酒一個人回來。
想到自己生病了沒錢治病的妹妹,還有傻裏傻氣的爹爹或許都已經被眼前這個女人賣掉了。
狗蛋頓時眼眶一紅,看著宋酒的眼神猶如看見仇人。
連帶著對她遞過來的肉包子也嗤之以鼻。
“不餓?”宋酒瞥他一眼,見他不接。
狗蛋強忍著眼淚,一把接過肉包子摔在地上,而後狠狠地一口咬在宋酒手上。
他心裏有恨,這一口用盡了全力。
他在口中嚐到了血的味道,但仍是恨極了不鬆口。
雙眼帶著倔強和仇恨死死盯著她。
宋酒疼得麵色發白,但愣是沒喊一聲。
等他漸漸收了力,宋酒看著自己虎口處清晰帶血的牙印,這才開口說了一句:“我今天上茅廁沒洗手,你也不嫌髒。”
狗蛋:“……”
“你要是覺得我的手比肉包子好吃,那你再咬兩口?”
狗蛋很嫌棄的撇開眼。
宋酒把包子撿回來,重新放在他手裏:“糧食來之不易,這買包子的銀子是那頭野豬換的,你如果還想見妹妹,就趕緊吃飽跟我去縣城。”
“去縣城,你會把我和妹妹賣到一家?”狗蛋問。
“我在你心裏就這般不堪?”宋酒覺得自己實在失敗。
說話間,馬氏從屋裏走了出來。
她一眼瞥見宋酒虎口上的牙印,又看向明顯充滿恨意的狗蛋,臉色微變,“宋丫頭回來了,豬寶的病好些了?”
“已經退了熱,宋辭在藥鋪照看,我來接狗蛋去縣城看看,省得他不放心妹妹。”宋酒說著,從袖口取出之前孫海借給她的診金。
“這診金還給嬸子。”
馬氏順手接過,笑著答她太客氣。
宋酒笑笑,轉身往外走時,馬氏拉了她一下,“你這手上的傷不處理一下?”
“沒什麼事,過兩天就會好。”
馬氏聽了,看了一眼自顧自爬上牛車的狗蛋,他並不關心宋酒手上的傷。
馬氏壓低聲音:“宋丫頭,不是嬸子挑撥離間,你這兒子的性子怕是養偏了。”
哪有做人子女敢對親娘動手的。
這才四歲就敢下死口把親娘咬出血,回頭大了可不得了。
趁著他還小送走了興許是好事,若是養大了,就等於自己養大了一頭狼崽子。
“我知道。”宋酒道:“他以前不是這樣,是我這做娘的沒做好,虐待她們,他恨我是應該的。”
“話可不能這麼說,做親娘的教訓子女是應該的,他恨你就不對,我看他看你的眼神跟看仇人似的,這孩子要不要養,你可得想清楚。”
馬氏是好意提醒,宋酒自然知道。
她點了點頭,“我心裏有數,嬸子放心吧。今天這事還請嬸子替我保密,連孫叔也不要告訴。”
古人極其重孝,狗蛋四歲咬傷她,要是傳出去,他這一生都會受人指指點點。
且,狗蛋恨她是果。
究其緣由,這個因是她自己造的。
就當是她占了原主身體的報恩吧,這孩子的性子她得掰回來。
要是真的棄養,他才是真的性子養偏了,人會廢。
“你放心,嬸子今天什麼都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