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我在這裏。”
豬寶軟糯糯地聲音從衣櫃裏頭傳出來,小姑娘小手推開衣櫃門,眼圈發紅的看著她,明顯哭過了。
“怎麼哭了?”宋酒把她抱出來,“有人來家裏欺負你們了?哥哥呢?”
“哥哥去後山了,還把我的小狗也抱走了。”豬寶委屈巴巴。
“為什麼把小狗抱走了?”
豬寶伸了伸小手,有一道淺淺的抓痕遞給她看。
“跟小狗玩,它抓傷了我的手,哥哥生氣,要把小狗扔掉。”
小姑娘皮膚嫩,被抓破了一點皮,但並不嚴重。
隻是狗蛋跟她相依為命慣了,把她看得很重,所以小狗抓傷她他不能忍。
“別哭了,娘去後山找哥哥。”
豬寶抹了抹眼淚,乖巧點頭,小聲哀求:“那娘親可以把我小狗帶回來嗎?”
“好。”
哄好豬寶不再哭後,宋酒讓宋辭在家看著豬寶,她則去後山找狗蛋。
之前在山頂住著時,宋酒並不怎麼管他,所以他小小年紀就慢慢學會了在山裏謀生,也對後山這一片地勢熟悉。
宋酒進了後山後,順著踩在雪地的腳印走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找到了豬寶養了一天的小狗。
準確的說,是被剝了皮的小狗,在雪地裏已經咽了氣。
周圍的雪裏還沾染了不少血跡,宋酒深吸一口氣,把小狗埋了,然後去找狗蛋。
這一路,宋酒內心五味雜陳。
她知道原主的刻意虐待對狗蛋的內心有種毀滅性的打擊,但她沒想到他的性子已經到了這一步。
四歲,因為小狗抓傷了妹妹,他把它剝了皮。
宋酒隻覺得渾身發冷,身冷心更冷。
又走了大概一裏地,宋酒在小溪邊找到了處理狗毛的狗蛋。
看見宋酒,他隻淡漠看了她一眼,然後繼續洗手。
把指甲縫裏的血跡洗幹淨,然後越過宋酒要走。
“站住。”宋酒出聲。
狗蛋停下腳步,看她。
才四歲的蘿卜頭,脖子細的像竹竿似的,但跟宋酒對視時竟半點不生怯意。
“為什麼要殺了妹妹的狗?”
狗蛋摳了摳手指,沒說話。
宋酒又重複了一遍:“為什麼要殺了妹妹的狗?”
“它把豬寶抓傷了。”
“一道很淺的抓痕,並不嚴重。”宋酒想說,你才四歲,為什麼要做這麼殘忍的事!
但這孩子眼神太冷漠了。
他看著宋酒:“它抓傷了豬寶就該死。”
一切傷害妹妹的人都該死,隻是他現在還殺不了她而已。
宋酒凝視他片刻,問:“你是不是也想過殺我?”
狗蛋抿唇不言。
宋酒心裏就有了答案。
她之前隻覺得這孩子性子是偏了一點,現在看來,豈止是一點。
這孩子,大概是真的不能養下去了。
給自己養個仇敵,沒必要。
宋酒凝神片刻,不再言語,轉身下山。
她沒管身後的狗蛋是否跟著她下山,回到家後,她嫌冷,鑽進被褥裏裹著。
但還是渾身發涼。
入了夜,雪越下越大,宋辭後知後覺地發現狗蛋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