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差點被凍死
這個時辰,村裏人早就歇了,裴家自然也不例外。
宋酒和宋辭到裴家時,裴家屋裏沒有光亮。
半夜冒昧敲門太打擾,宋酒屋前屋後尋了一遍,沒找著人,猶豫著要不要敲門時,忽然聽見後院的豬圈裏傳來細微的聲響。
臨近年關,過年豬早就殺了,豬圈應該是空的。
所以,此時在豬圈裏弄出動靜的是誰,宋酒心裏大概清楚。
饒是她有心理準備,但在看見蜷縮在豬圈角落凍得渾身發抖、上下牙狂打架的狗蛋時,內心還是為之一振。
小家夥賭氣把她買的夾襖還給她,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衣裳,此刻蜷縮成一團,已經有了失溫的症狀。
宋酒跨步過去,單手把他從地上拎起來,他身體抑製不住地發抖。
宋酒喚他,他表情呆滯,沒有反應。
她沉著臉,一把把他塞進宋辭懷裏,“用你的夾襖把他裹著,先回家。”
這一路,宋酒又惱又怒,既惱她自己又惱狗蛋。
進屋後,宋酒立馬脫掉他外麵的衣裳,把他光溜溜的身體用被褥裹得嚴嚴實實。
但效果甚微,被褥裏沒有多少溫度。
宋酒轉頭看向宋辭,“你脫了衣裳進被窩,把他身體捂熱。”
宋辭乖乖聽話,他赤身進被褥裏,把狗蛋瘦小的身體捂進懷裏。
宋酒則去了灶屋燒熱水。
往灶內添柴時,宋酒想起了剛才給狗蛋脫衣服時,看到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疤。
這些都是原身打的,其中小腿那塊燙傷的傷疤最為明顯。
是她用火棍抽的。
留了一條細細的長疤,可見當時被燙傷時這傷有多疼。
孩子天生依賴母親,可她這個母親對孩子隻有虐待。
宋酒無聲歎氣。
熱水燒好後,宋酒端著熱水進屋,狗蛋已經漸漸恢複正常體溫。
聽見宋酒進屋的動靜,他閉著眼睛裝睡,不想看見她。
宋酒把熱水遞過去:“起來把熱水喝了。”
狗蛋不動,雙眸緊閉。
宋辭抱著他的手鬆了鬆,拆穿他裝睡:“狗蛋醒了,他裝睡。”
宋酒走過去,把碗遞到他嘴邊:“張嘴。”
狗蛋紋絲不動。
這孩子的性格著實讓人惱火,宋酒想發脾氣,但轉瞬想到這孩子差點被凍死,她又於心不忍。
宋酒深吸一口氣,把火氣壓下去:“不是討厭我想殺了我麼,不好好活著還怎麼殺我?不想凍死就快點把熱水喝了,然後把夾襖穿上。”
說著,她又把碗往他嘴邊遞了遞。
狗蛋嘴唇蠕了蠕,慢慢睜開眼睛,不解的眼神看著她。
宋酒冷哼:“就當我閑的,給自己當個仇敵玩玩。”
狗蛋不吭聲,等了一會兒,從被褥裏坐起來,接過碗,小口小口的喝起來。
剛放下碗,宋酒又把那身夾襖遞了過來。
這身衣裳被她在灶屋裏靠近火源烤熱過,她一道遞給狗蛋。
但他隻看著她,坐著不動。
“等我給你穿?”宋酒看他。
狗蛋抿唇:“你出去,我自己穿。”
“害羞?”宋酒調侃:“剛剛就是我給你脫得衣裳,你是我兒子我有什麼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