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酒給車夫多加了十文錢,讓對方先去五河村。
坐在牛車上,宋酒倒沒有再多加打聽。
隻是這小姑娘全程都抱著雙臂坐在牛車尾的地方,也不說話。
宋酒怎麼看怎麼疑惑。
這麼拘謹,不像是穿越者。
難不成她家裏人是?
“你家裏還有其他人嗎?”宋酒打聽。
“還有一個哥哥。”
“你哥哥怎麼沒跟你出來擺攤?”
“他腿不好,不能下地。”說起家人,她這才算打開了話匣子:“我擺攤賺錢就是要給我哥哥治腿。”
“這麻辣燙的做法是誰教給你的?”
說起這個,小姑娘眼含警惕地看了宋酒一眼,不再說話了。
她這副警惕的樣子宋酒笑了笑,沒再追問,同時也確定了小姑娘跟自己不是一個地方來的。
牛車在她家門口停下,宋辭幫著她把東西都搬進屋。
宋酒和倆孩子就沒下牛車,小九特別感激地追出來向宋辭道謝。
宋辭倒有些難為情的擺了擺手,乖巧地爬上牛車挨著宋酒坐下,“媳婦讓我幹的。”
說完,牛車就調轉了方向,準備去清河村。
宋酒坐在牛車上看了她一眼,突然出聲:“你身上的毛病我能治,你想治的話去清河村找我,我叫宋酒。”
話落,牛車也越走越遠。
宋酒蜷縮在宋辭懷裏避風,她略微一低頭,正好和狗蛋的目光對上。
小家夥目光很冷漠,隻一眼就別開了眼,不再與她對視。
宋酒想到倆孩子滿是凍瘡的小手,她從懷裏掏出一盒手膏,挨個拉過他倆的手塗上。
末了把手膏放狗蛋手心裏,交代道:“記得早晚給自己和妹妹塗上。”
這玩意兒滑滑香香的,豬寶很喜歡,她抿著的唇角微微上揚。
“娘親怎麼會有這個?”
“在縣城買的,想著你們兄妹倆長了凍瘡就買了。”
話落,豬寶難掩歡喜,身體順從本心的往宋酒懷裏擠。
而狗蛋則緊握手膏,眼神懷疑地盯著宋酒看。
她明明巴不得他們凍死或者病死算了,現在怎麼突然這麼好心。
不對,也不止現在。
狗蛋認認真真地回想起她不對勁的地方,是從她罰站妹妹,睡了一覺開始的。
變得願意跟他們分享食物,還有給他和妹妹買新夾襖,買肉吃,對他倆的態度也不再是非打即罵。
狗蛋想起這幾日來,豬寶不再需要早早起床去後山撿柴,他也不用,可以直接睡到起床吃早飯。
飯後也不用他們洗碗,不用他們洗衣裳,更不用他們幹活。
這實實在在的變化,狗蛋沒有歡喜,隻覺得憂愁。
他想知道,宋酒突然轉變性子,是又在準備磨人的大招對付他們嗎?
一個虐待了他們四年的親娘,突然對他們好,狗蛋覺得她不可信。
宋酒不知道小家夥心裏這些彎彎繞繞的想法,牛車剛在家門口停下,宋玥就從門口的地上爬起來朝她衝了過來。
她怒不可遏,想來是氣到極致,所以張嘴就是口不擇言。
“宋酒,你到底用了什麼不要臉的手段把陳家人騙到我家的,你還敢說你嫁了人,你簡直放屁,誰會娶你這個不要臉的破鞋,你就該被浸豬籠!”
宋玥在她家門口坐了一兩個時辰,又凍又氣,她恨不得上前撕了宋酒才好。
“你眼瞎是不是?我跟誰同住自然就跟誰成親。”
聞言,宋玥冷嗤:“他一個傻子知道成親?還不是你哄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