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六私自曠工,從扒皮司消失已有五日。
這種情況,是他宰妖近四十年來的第一次。
雷鵬不動聲色幫老六打掩護,裝模作樣給四號扒房分配一頭難宰的妖魔,直接關了石門,誰都不知道裏麵的情況。
李振師鬼鬼祟祟,數次想闖四號扒房,看看裏頭什麼情況,都被雷鵬壓製。
雷校尉很看好小李,但李振師的重要性明顯比不上馬六。
不論利益關係,還是實力,兩人都沒有可比性。
直至第六日。
天色將亮時,馬六安排好諸事,樂滋滋回到輯妖衙門,化身軟骨章魚,順著四號扒房的天窗鑽進去。
臥室裏一切照舊,無人來過。
隻是少了石室裏蔡遠練刀的聲音。
馬六掀簾看去,登時身子一僵。
隻見雷鵬麵無表情站在門口,身穿金甲,雙臂抱胸,冷冷地看著他。
直把老六看得心頭發毛,雷校尉才爽朗大笑說道:
“別看你小子現在翅膀硬了,但你在我手底下當差這麼多年,老雷我對你還是有點威懾力的。”
說完,雷鵬用力一拍老六肩膀,笑容滿麵問道:
“怎麼樣六子,我這架勢唬住你沒有?”
“……”
馬六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心有餘悸點頭道:
“大人你差點嚇死我了。”
此行打寶,馬六相當於做賊偷家。
若被曝光,必遭皇室針對,以後不得安寧,還有可能牽連張傲天。
扒皮司是老六的大本營,崛起棲身之地,一旦雷鵬與皇室合作,後果不堪設想。
老六怎能不心虛?
“六子,我可是聽說了,許家庫房被賊光顧,洗劫了個幹淨,這次肯定與你無關,我說得對不對?”
雷鵬笑眯眯展開手掌,伸至馬六麵前,意味深長說道:
“不過,若讓李振師知道你不聲不響消失五天,上報給宮裏,我想,大供奉會很樂意與你談一談。”
“……”
馬六識趣掏出一把大能金丹,放在雷鵬手裏,抱拳說道:
“大人的恩情,馬六銘記於心,已讓老呱將一百零八顆金丹送入大人府中,還有上百株奇珍異草。”
“好好好!”
雷鵬大喜,重重一拳捶在老六胸口上。
“你小子果然上道,不枉老雷我拚命為你打掩護,快說說,許家究竟是怎麼回事,許真仙跑了,許明陽呢,還有蔡大人,與你同一天出去,怎麼沒見他回來?”
馬六把事情經過一講,聽聞許明陽慘死山頭,蔡遠大仇得報,雷鵬不由一陣唏噓。
他恨老許不假,但把持朝政二十餘年的許丞相,最後連個全屍都沒留下,下場真夠淒慘。
“王朝起落,物換星移,千年世家轉眼間灰飛煙滅,沒有誰能長盛不衰。”
雷鵬有感而發道:
“我等生如螻蟻,能夠苟存性命於亂世,已是不易,萬不可參與大勢力之間的鬥爭,不然頃刻間身死道消。”
頓了頓,雷鵬斜睨老六一眼。
“當然,你六子除外。”
每逢大事,馬六都能發一筆橫財。
邊關開戰,鎖妖井便宜了他,弄出個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