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強拆人員開始向前推進。王廣德攔在前麵,說:“你們必須拿出手續,我才讓你們拆。”一名強拆人員一巴掌抽在王廣德臉上,還揚了揚手說:“這就是手續,你家不去簽約,妨礙拆遷進展,我代表政府對你強拆。”說著把手一揮,強拆人員應聲入屋,將王廣德和家裏人拽出門外,不到十分鍾,挖掘機高舉鏟鬥,咣咣幾下,頓時王廣德的房子變成一堆廢墟。所有家雜、家具等生活資料全部埋沒瓦礫中。王廣德眼睜睜看著這一幕,頓時坐在了地上。他痛苦地喊著:“你們都是強盜!”但是沒有人聽,他的喉嚨也由嘶啞變成無聲。
王廣德的房子是平房,可是接下來要拆遷的卻是他的工友們,他們住的都是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建的磚瓦住宅樓。拆遷指揮部的強拆人員拉開警戒線,挖掘機開始前進,剛才拆掉的王廣德家和周圍幾戶鄰居的房子已經成了廢墟,空氣中彌漫著塵土。
王廣德的徒弟李貴文領著三個兒子和兒媳堅決不撤,他們站在二樓開始對抗入侵者。挖掘機伸長脖子,張開鐵臂,氣勢洶洶的前進。李貴文拾起一個啤酒瓶拋向挖掘機,強拆人員立刻向二樓投擲磚塊。李貴文的三個兒子見狀,不顧一切衝進出來。早已準備好的強拆人員將三人按倒在地開始拳打腳踢。李貴文見勢不妙,連忙下樓製止。誰知他一走神,頭部被一塊飛來的磚頭砸傷,鮮血直流,到醫院急救,頭部縫了八針。
“天總,我遇到姚可惠了。”在食堂吃飯時,許雯這樣對天佑講。自從上次姚可惠在華旗奪路而逃以後,天佑還沒有機會跟她單獨在一起談談,一來是工作忙,二來是他真的不知道說什麼,他總覺得是自己得罪了姚可惠。
“她說什麼了?”天佑似乎很專注地對付著一盤蘿卜燉排骨,這是典型的客家菜,而東北人喜歡吃土豆燉排骨。許雯對天佑口味上的變化很不解,她的麵前擺的則是典型的東北菜,紅燒茄子和幹豆腐尖椒。
“我去國土局辦事,正遇到她去辦理房產更名手續,她問我你最近在幹什麼,還問你有沒有結婚的打算,我看她對你還是有些意思。你要是跟深圳那個熊小姐結不了婚,幹脆娶可惠姐算了。”許雯說。
天佑用筷子打了一下許雯:“你怎麼這麼多事?我的事用不著你管。對了,我聽戰玉書說,她想換個大一點的房子,她的房子想賣,你哪天跟老毛去看看,合適就買下來吧,老租房子不是個事。”
“你剛才還說我,現在自己又犯毛病,你別老替我們安排一切,這樣老毛會心理不平衡的。你不知道,他現在老在家說,自己跟你們拉開差距了,是自己無能。所以啊,你最好還是尊重一下別人。”
“得,我不說還不行嗎?對了,收購那個國企東洋機械廠的談判備忘錄你整理一下,這幾天等國資委的評估結束以後,我們好跟對方簽合同。”
“按你的安排,從上個月開始,我們開始借錢給東洋機械廠給他們發工資。”
“嗯,晚上陳海濤回來,我已經安排好了他一起和東洋機械廠的廠長吃飯,把收購的一些細節談一下。你知道,這東洋機械廠是他原來廳裏管的,要是沒他,這事還真談不成。”
許雯笑著問:“我還真記得你這個同學,那時他經常到三棵樹咱們的辦公室,他老給人一種玩世不恭的樣子,怎麼他那樣的人現在能掌管一個地級市?”
“其實,你們都不了解陳海濤這個人,他一直有遠大的抱負,愛憎分明,隻是他看不慣社會上存在的種種黑暗,他才顯得那麼憤青,現在他經過這麼多年的磨練,早就變了。”
周文耀辦公室。偵察員向他彙報:“經過幾個月的調查,我們沒有發現王旭與胡威有任何聯係,但令人不解的是,他公司與香港的兩個公司經濟來往密切,其中一個是上市公司,由法羅群島的一個公司控製。另外一個公司現在無法查出背景,不過他們之間有大筆往來。下一步怎麼辦?”
周文耀說:“對林立文等人的審問沒什麼太大的進展,就是交待出自1995年至今,胡風共給他們提供了6次文物線索,所挖出的文物全部被胡風拿走。現在胡風、胡威在逃,案件也就似乎失去了線索。胡風老家以及他們的家人那裏也沒有消息,這兩個人能逃到哪裏去呢?”
偵察員說:“我們在對胡風手機通話記錄進行梳理的時候,發現他與一個深圳手機號碼聯係過很多次,經查那也是一個神州行的號碼,現在早已經停機。”
周文耀說:“這個線索很重要,你們要順著這條線追蹤下去,再狡猾的狐狸也有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