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究其根源,咱們幾個,不也是跟這新老猴王稱霸一樣,都是一怒為紅顏嗎?當初在學校時,你如果不是用了那些手段跟天佑爭張嵐,事情能弄得後來那麼緊張嗎?我估計,楊成輝跟你搭班子以後總不信任你,也是跟以前對你有成見有關係。再後來,你為了不讓天佑拿到這個項目,把我推上了前台,結果惹出這麼多麻煩,這值嗎?大哥,我們幾個畢竟是同學,別鬥了,這樣對誰都沒有好處。現在既然天佑主動出手相助,我們為何不借此機會重歸於好呢?不管你心裏還有什麼想法,我已經決定了。”
任品歎了口氣:“反正現在也這樣了,我也說不服你了,你好自為之吧。”
有時候,一想起天佑和任品之間的爭鬥,王旭就不得不感歎命運的無情。這樣兩個為一個虛無的愛情付出全部身心的男人,在迎來自己事業巔峰期的時候,也迎來了最大的敵人。而他們為之爭鬥的女人呢?恐怕還不知道他倆的較力已經達到了什麼程度。這是兩個男人的戰爭,他們分別代表著兩種戰術風格、戰鬥理念的極致,唯一相同的是對勝利的追求。這是兩個特色如此迥異的男人,任品似乎是掌握一切的嶽不群,不用出招便能讓對手死在別人的劍下;天佑則像堅韌不拔的郭靖,每每要和對手大戰三百回合,最後帶著一身血汙昂首離去。
王旭知道天佑這次能在自己如此危急的時候伸出手,絕對是放棄了許多前嫌,包括自己以前對他的那些過分之處,包括任品對他的種種不公。王旭決心從今以後,一定要好好做事,好好做人,金盆洗手。
車過收費站,他忽然想起一個多星期沒有去王敏那裏看兒子了,於是,他把車轉向香坊。他給王敏買的是一個獨門獨院的二層小樓,是在公濱路。這裏安全,沒人注意。最主要的這裏還有那些寶貝。
王旭把車開到小院門前,按動車上的遙控鑰匙,院門自動開啟。王旭把車開進車庫,下了車,關上車庫門,正想上樓,幾個人一下把他撲倒,他腦子裏一閃念:遇到打劫的啦?
一個聲音問他:“你叫王旭?”
他說:“是的。”
周文耀厲聲說:“王旭,你涉嫌走私販賣文物以及非法洗錢,現在正式拘捕了!”
本來,周文耀的偵查已經遇到了極大的困難。幾個與王旭的泰華來往的公司盡管有些東西令人懷疑,但要想真正找到問題所在,可能還是要繞很大的彎路,是否存在著洗錢犯罪,證據還不足。而關於王旭的泰華公司是否涉及文物倒賣,則更是沒有任何進展。一旦國家機器運轉起來,任何人都不能阻止的。國家機器運轉時是需要錢的,長期的沒有結果,對於周文耀和他的上級來說,那是需要承受巨大壓力的。
正當周文耀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個封神秘的信件寄到了專案組。上麵清楚地說出了胡威與王旭這麼多年倒賣文物的次數及件數,以及具體的文物細節。最重要的在信的結尾,明確地指出王旭目前在自己的二奶家的地下室藏有國家級文物。這個細節與周文耀派出的監視人員的報告中提到的情況基本吻合。為了不打草驚蛇,周文耀特地派出特勤人員秘密潛入王敏家的地下室,果不其然,證據確鑿。
由於這個案子涉及到哈爾濱警方,遼寧警方立即與哈爾濱警方聯係。鑒於案件涉及哈爾濱著名的民營企業和人大代表,專案組向哈爾濱公安局領導詳細彙報了案件偵破工作的進展情況,並請求立即逮捕王旭控製其公司的主要管理人員。
當天晚上,哈爾濱公安局領導向市委、市政府有關領導進行了全麵的案情彙報,認為這個案件可能會涉及到工商、稅務、銀行的某些工作人員。市委、市政府領導的態度非常明確:不管涉及到誰,涉及到哪一級,要一查到底,絕不姑息!專案組很快就拿到了逮捕令,並做了周密的抓捕計劃,整個計劃除了哈爾濱公安局部分高級領導知曉外,其他人員一概不知,就連參與抓捕的特警也是從遼寧特意調來的。幾個月來的連續奮戰為的就是這一刻,全體偵察員們異常興奮。連日來,偵察員一直密切注視著王旭的動向。實施抓捕的這天,在特警的密切配合下,專案組分兵三路,一路前往王旭的公司,另一路前往王旭的家,第三路直撲王旭的公司。
然而,三處都沒有,周文耀有些急,難道嫌疑人聞到什麼氣味跑了?正在急躁的時候,有情報傳來,王旭和一個區委書記在一起。周文耀考慮到這不是最佳的抓捕時機,因為這樣搞不好就會釀出兩地的政治摩擦。於是,他叫偵查員秘密跟蹤,直到王旭到了王敏家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