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世界上什麼東西是真最不值錢的,或許有人說是河水,隨處可得,或許有人說是小草,卑微到默默無聲。但是此時蠻伏荒隻感覺到時間真的不值錢,將要離別,三天時間匆匆而過,此時自己站在離別的孤舟前,眼前是不舍的父母。
“母親,父親,孩兒去了,此番不說名揚大陸,但也絕不敢墮了蠻族名聲。”
站在飛舟前,蠻伏荒聲音哽咽。
“我相信,我的兒子不是常人,此行定會揚我蠻族名聲。”
蠻人王慷慨道,至於母親,早已哭成了淚人。
“嗯,孩兒曉得,此行會好好照顧自己。還請母親不要擔心,在家中切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與父親吵架,保重身體,等到孩兒名滿大陸之時,讓母親身披榮光,成為全天下最驕傲的母親。”
見母親神情悲痛,蠻伏荒安慰道,言辭懇切,充滿壯誌。
母親隻是點頭,聲音哽咽,眼圈紅腫,卻已經說不出話來。自古以來,母親多憂離子,深恐孩子在外受苦,不如在自己膝下般自在。而父親則多希望孩子能夠有出息,年輕,總該拚一下。至於離別,父親的承受能力要比母親高得多。或許這就是父親和母親的區別之一吧。
轉頭望向父親,蠻人王雖然口中還安慰蠻伏荒,但是神色之間滿是不舍,眼眶中滿是慈愛。顯然在壓抑著自己的感情,任何時候,男人都應該是家中的脊梁,別人可以流淚,但是父親不行,這是男人的擔當與苦楚。
想到父親這些年來對自己的督促與責罵,自己受傷時父親不惜耗費靈氣為自己療傷,身為族長,平日裏還經常找些靈珍寶藥為自己和哥哥溫養身體,如此種種,隻是希望自己的孩子以後能夠活的更好。想到這裏,蠻伏荒鼻子酸酸的,蠻伏荒不敢讓淚水留下,因為父親說過,蠻族男兒淚水不輕彈。
“孩兒即已離鄉關,學不成名誓不還。他年若遂淩雲誌,名滿大陸讓父知。”
離別不應該僅僅是傷感的,還應該懷有壯誌。為了衝淡離別之情,蠻伏荒吟誦了一首詩,表達自己的誌向,同時也安慰父母。示意自己的決心。
“好,不愧是我蠻族豪男兒,誌氣淩雲衝九霄。我等你名滿大陸之時,為父定與你暢飲三萬場,再不用訴離殤。離別多苦,我與你母親就送你至此,前路漫漫,我等你榮歸。啟程吧,不要在耽誤時間了。”
蠻人王攜帶著母親,身形一轉,大步返回,毫不留戀。蠻伏荒目送著父母遠去,直至消失不見。
“撲通”
蠻伏荒跪倒在地,衝父母消失的地方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轉身踏上飛舟,不再回頭,不再看一眼著蠻族故土,不再看這片蠻族天空,因為哪怕一眼,自己就會淚流。
“離別沒有說再見,母親啊,你是否會感到心酸?”
踏上飛舟的那一刻,蠻伏荒輕輕道。
整個過程收徒使者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唯恐自己哪怕一絲聲響,影響到離別的神聖,直至蠻伏荒轉身,飛舟才緩緩起升,然後消失在天際。
隻是蠻伏荒不知道的是,在父母消失的地方,父親蠻人王與母親香君又顯露出身形,聽到蠻伏荒的輕歎,母親香君再也忍不住哭聲,快步走到在蠻伏荒磕頭的地方,撫摸著兒子跪過的泥土,泣不成聲,蠻人王眼中啜著淚水,抬頭看著天空,不讓眼淚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