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如今不過三歲，眨巴著烏黑發亮的眼睛好奇地瞧著薑願。
緊接著，她一下子抱住了薑願的大腿，嘴裏嘰嘰喳喳地喊著:“畫裏的仙女。”
肉嘟嘟的小孩貼到薑願腿上，薑願母愛瞬間泛濫。
她彎腰把阮阮抱了起來，笑嘻嘻地逗弄道。
“哪個畫本子裏麵的仙女呀。”
阮阮摟住薑願的脖子，認真說道:“就在宋太傅的屋子裏。”
“有可多可多啦。”阮阮揮舞著雙臂，肉乎乎的小臉滿是興奮，她似乎想要給薑願描述出那副場景的壯觀。
喻淺淺調侃的目光落在薑願身上。
薑願似乎也是明白了什麼，臉上一熱，她似掩飾般地輕咳一聲，迅速轉移話題。
“你如今連孩子都有了。”
喻淺淺突然不懷好意地笑開，她揉了揉阮阮的腦袋，無比誠懇地發問：“能不能給我女兒生個老公。”
阮阮年紀尚小，雖然不懂什麼，但看著自家阿母笑，也樂嗬嗬地拍著手。
薑願：......
薑願還回了趟薑府。
薑府上下恨不得張燈結彩狠狠慶祝一番。
盼兒抱著薑願哭得眼睛都腫成了兩顆核桃，就連平日裏嚴厲不苟言笑的薑父都唇角掛著笑。
弄得薑願有些哭笑不得。
——
海棠樹比薑願離開時還要旺盛些。
薑願恣意地坐在搖椅上，果盤裏擺滿了時令瓜果。
“願願。”
背後傳來一道聲音，緊接著便是男人溫熱的懷抱。
薑願有些驚訝地側著頭看他。
“這麼快就回來啦?”
她實在有些意外，不是說在朝官員都是很忙的嗎？
宋銜玉蹭了蹭她的臉頰，小聲說道：“不想聽他們廢話。”
薑願：好......好任性。
薑願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還去顏月閣嗎？”
顏月閣是新開的一家胭脂鋪子，宋銜玉昨日剛答應了她，要一起去看看。
誰知男人一愣，他疑惑開口：“顏月閣？”
對方臉上的神情不作假，像是真的不記得這件事情一般。
薑願還以為宋銜玉在開玩笑，便使壞地揪了揪他的頭發。
“你又同我開玩笑。”
宋銜玉神色一僵，隨即又很快反應過來，他輕輕地摸了摸薑願的頭發。
“現在就去？”
薑願迫不及待地從搖椅上下來，抓著宋銜玉就往前走，錯過了對方眼中一閃而過的黯然。
顏月閣。
薑願剛進門就見著十二站在胭脂台前，少年雙手抱胸，蹙著眉，抿著唇，麵上隱隱有不耐煩之色。
最令人驚訝的是——十二身邊竟還圍著一小姑娘。
小姑娘一身映綠刺繡齊胸襦裙，眉間點著桃花花鈿，兩腮間還掛著些嬰兒肥，她正嘰嘰喳喳地同十二說些什麼。
薑願一把拉過一臉懵的宋銜玉，八卦地躲在胭脂台的另一側。
“你看這個怎麼樣？”小姑娘舉著一盒胭脂就往十二眼前湊。
隻見十二斜斜地瞧了眼，隨口說道：“好看。”
小姑娘不樂意了，她委屈地癟著嘴，跺了跺腳，控訴道：“你不許敷衍我。”
十二淺褐色的琉璃眸裏滿是震驚，他轉過身來同小姑娘理論。
“我何時敷衍你了。”
他實在弄不懂，為何每個女子都這麼喜歡胭脂。
他曾無意間看過薑願的梳妝盒。
好家夥，不說有三十盒罷，那二十幾盒鐵定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