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2 對戰昆侖(1 / 3)

“玉兒,你不會是故意惡作劇吧?一句話就弄得人心惶惶,到底怎麼回事?能不能說清楚?”

這一天,龍芊芊終於忍無可忍來找她,搞什麼?她隨口一句話,弄得殷大哥連覺都睡不了,再這樣下去怎麼得了?

紅夜真的很想說清楚,可是又哪裏說得清呢?隻是一股深沉的不安隨著時間日漸強烈,到這天黃昏紮營落宿,恐慌浪潮更是滾滾席卷而來。

多日不安加在一起,都沒有這一刻來得更強烈,紅夜衝出帳篷難掩驚慌:“出事了!”

皮皮也在同時衝出來,深吸一口氣立刻血腥撲鼻,他清晰感覺到,指著西南方落日的方向大聲道:“在那邊!十裏外殺戮正酣!”

十裏外?

殷滄海麵色一變:“是否與我們相幹?如果不相幹就不要管!橫生枝節是行路大忌。”

紅夜摸向咽喉朱砂痣,瞪大眼睛:“是……麒麟朝聖?麒麟朝聖在那裏!”

皮皮也感覺到了,抱頭幾欲昏倒:“拜托!不是吧?那塊破石頭怎麼總是陰魂不散?”

‘姐弟’倆的說辭再度讓人一蒙,殷滄海眉頭不解:“麒麟朝聖?你是說……那尊送給大覺寺的玉像?怎可能在這裏?”

皮皮撓頭歎息:“沒錯啊,此刻快完蛋的就是大覺寺的武僧,若無外援難逃一死。”

龍四爺追問:“皮皮,你怎麼知道?能確定嗎?”

“不信就去看看,老子有沒有撒謊?”

殷滄海沉吟片刻,畢竟和大覺寺有些交情,若是知道了不管,似乎說不過去。

“可知對陣何人?”

“玩鐵筆的,還有他師父。”

昆侖派?想起當日寒山對戰,昆侖門下淩波子便是手持朱砂鐵筆當武器,他的師父?難道是昆侖掌門玉波道人,是為了玉像親自出山?

殷滄海決定去看一看,轉頭叮囑龍四爺主持營地安全,見他單槍匹馬不帶手下,龍芊芊大驚:“殷大哥,就你一個人去?這怎麼行?”

殷滄海麵色冷峻隻有一句話:“商隊安全第一,各守職責,任何人不準妄動!”

他隨手抽了一杆標槍,打馬揚鞭,放蹄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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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沒有星光,曠野之夜的漆黑,開始催化恐懼。

龍芊芊翹首以盼,急得眼淚都下來了,怎麼這麼久?殷大哥怎麼還不回來?

皮皮歎息說:“那個昆侖掌門的牛鼻子老道,最擅用毒器,不好對付。”

龍芊芊立刻哭出來:“你知道?怎麼不早說?!爹,不能再等下去了,趕快派人幫忙吧。”

皮皮卻說:“這裏的鏢師沒人是昆侖派的對手,去了就是送死。”

“那該怎麼辦?殷大哥隻有一個人……”

紅夜的恐慌也愈加濃烈,央求他:“皮皮,你去看看吧,隻有你能幫上忙。”

皮皮小聲咬牙:“死丫頭,不好對付又沒說對付不了,我走了你怎麼辦?”

紅夜拚命搖頭,她說不清那股慌亂:“我不會有事的,現在危險的是滄海,快幫幫他!”

皮皮開始頭大,媽的,他又不會分身術,這該如何是好?沉默半晌,在人們沒有發覺的時候,他偷偷念動法咒,距離商隊紮營百米的方圓地帶清晰現出一圈光環。

暗夜中的隱隱幽光,隻有紅夜能看見,皮皮叮囑她:“看清楚了?不準出圈!”

紅夜連忙點頭,皮皮這才竄上馬背,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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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裏外曠野鏖戰,隱滄海趕到時已是死傷一片。

如血殘陽下,二十幾個大覺武僧對陣三四十昆侖道人明顯不敵。狼狽防禦中,招式散漫淩亂,曾經寒山下威武幹練的武僧陣容,竟全不見了往日神勇。

隨著距離拉近,隱滄海看清了,眾僧圍簇的中心已倒下六七個同門死傷者,武僧教首玄濟大和尚竟也在其中,麵色慘如白紙,口吐鮮血分明已受重傷,懷裏卻死死護著一個包裹不放。

這一邊,圍攻昆侖道,一個白須白發的老道隻站在遠處作壁上觀,手持鐵筆的大弟子淩波子才是圍攻陣營的領頭人,歹毒凶器出手,又有兩個武僧倒下,抵擋防線眼看就要被衝出缺口。

隱滄海看著又可氣又荒唐,這個玄濟大和尚,當日寒山下阻他不殺惡徒,囉嗦念經留禍患,這會兒倒黴又該怪誰?

心裏罵著,手下催促奔馬直衝殺陣。

鐵杆標槍在手,殷滄海也不下馬,抖動槍花,瞬即挑飛三四個昆侖道。人馬合一,出手無情,突然殺到的不速客,行止間赫然昭顯武將之風。

何謂戰將?重點在於結果,而非過程!殷滄海衝入陣中,一言不發,出手即是生死殺招!他很清楚,昆侖派人多士眾,更有白胡子老道尚未下場,而大覺武僧卻已是體力透支,呈現渙散之態,他若想憑一己之力保下這群和尚,就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消滅昆侖派的力量!能殺一個是一個,否則救人不成,反要把自己陪進去!

調轉馬頭,花槍再挑,殷滄海一聲大喝迎上淩波子,‘當’的一聲火花四濺,為兩個武僧擋下致命一擊,戰將之威逼得淩波子連退幾大步。

一個徒步在地,一個高坐馬鞍,居高臨下,淩波子狼狽躲長槍,幾招應對已快滿地爬。

突來援手讓大覺武僧精神一振,那種策馬對戰、殺氣凜凜的大將之風,讓玄濟大和尚蒼白的臉上浮現激動血紅,掙紮呼喚:“殷施主,快!拜托你將玉像帶往結古紮林寺,交……交給活佛,他會告訴你的……快走……不要管我們……脫身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