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魚座女子 上篇 20
哈，又插進來王婆賣瓜。初中三年，我寫了一部又長又臭的小說，叫《鐵樹開花》。整部小說圍繞一個叫胡嘯之的男主角展開。不瞞你說，胡嘯之正是我深愛著的。他在這部小說中充當了救世主的角色，他先後和幾個女人談戀愛，幾個女人都是心理不正常的，在和他談了戀愛後都被他治好了。不知我有沒有對你們說過，寫作對於我，是一種療傷與自救。我把性格深處的每一個缺陷每一塊陰影都予以誇大和豐富，給了其中的每一個女人。也就是說，我把靈魂裏的魔鬼們放逐到我的小說中用文字的形式使它們附體成為活生生的人。其中一個女人叫王祖怡，患有的心理疾病叫做 “公牛病”。下麵摘抄幾段，讓諸位見識一下這種罕見的奇病：
原來，開學後不久有一天，有幾個女生來找嘯之，說祖怡又發瘋了，現在正在陽台上又哭又笑呢。嘯之趕了去，在樓下就聽到了尖利的笑聲，有好多宿舍開了門探出頭來。
嘯之衝上樓去，叫祖怡進屋去，祖怡哭叫著不肯。嘯之隻好把她拖下樓，拖到學校後山： “現在，你哭個夠，笑個夠。”
祖怡反而靜下來了，雙手抱膝，委屈地坐著。嘯之覺得她楚楚可憐，就坐在她身邊。
“我第一個男朋友1米58，瘦得跟條幹魚似的。”她說。
“我的第二個男朋友1米68，一身的排骨，人們叫他排長。”她又說。
“我的第三個男朋友1米65，朝天鼻，三角眼，齙牙，長得活象一隻老鼠，聽到他說話而不是吱吱叫，我都奇怪。”她接著說。
“我的第四個男朋友1米60，一整個冬天就穿一件衣服，長期不洗頭洗澡，身上一大股膻味。”她繼續說。
“我的第五個男朋友1米66，不會踢足球，不會打籃球，不會騎自行車，不會遊泳。”她最後說。
隔了一會兒，她又開始說：
“我受這種壓迫整整二十年，我受不了了。我真是不明白，我長得那麼漂亮，為什麼追我的男生全都那麼齷齪!我發誓下一個追我的男生如果又是一個又矮又醜又瘦小的，我就去自殺。我不是危言聳聽，我是被逼瘋了，我是過怕了。和那麼多瘦小的男人談戀愛我談怕了。你不知道那是什麼滋味，我就像喝了二十年玉米粥的苦孩子，長大後看見玉米粥就反感，發誓一輩子不要再喝那東西!
“如今我活在世上最大的心願，最高的目標，最重要的意義，就是——找一頭公牛。所謂公牛，就是高大威猛強壯的男性。我現在一見了這種男人就會發瘋，比如，對麵要是走來一個這樣的男人，我就氣喘心跳，我會用手拚命捫住胸口否則喘不過氣，我全身的骨頭都會痛得鑽心，我可以聽見它們吱吱咯咯的響聲，我甚至會流下淚來，因為無奈因為得不到。最嚴重的一次，我見到一個身材好得沒法形容的男人，我一下子昏厥過去。
“我從來，從來沒有在一個寬肩上靠過；從來，從來沒有在一個厚實的胸膛上哭泣過；從來，從來沒有把頭仰得酸疼，把腳踮得酸疼去吻過一個男人。再這麼下去我會瘋掉的，我一定要找一個身高在1米80以上，體重在70公斤以上的男人做男友。我發誓我一定要。否則我真的不活了!
——不要對我說什麼內在美。”
……
再為自己做一點廣告。印刷我這部小說的人，我要道聲抱歉，煩你們多印這幾行：你們大概也猜到了，胡嘯之身高在1米80以上，體重在70公斤以上，他和王祖怡談起了戀愛，治好了她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