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魚座女子 下篇 26
那個男人就是曉雨。曉雨，淩，李銘錫。我不可避免要寫這一類男人。我的生命曆程不可能回避他們的存在。不能不說我也愛著他們。他們在我回憶裏的存在是那麼堅固，結實。他們是飽滿而透徹的生命體。鮮活，有呼吸。他們代表的是整個現實生活。像一堵牆橫垣在我麵前。我們彼此瞭望著，知根知底。與此相對的是另一類男人。那一類男人實際上是紙糊的，他們的存在是模糊縹緲的，是我一口一口氣把他們吹脹的。我從來不曾了解過他們，他們卻在我的幻想中一個個凸現出來。在我的情感世界裏，似水流年衝不走他們，他們沉澱下來了。漸漸地，向我靈魂深處沉下去。然而在我的現實生活中，他們像虛無飄渺的風影，在似水流年中浮萍一樣漂走了。結結實實留在人間煙火中的卻是這樣三個人，曉雨，淩，李銘錫。
曉雨應該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盡管我從來不願意把這個位子讓給他。這個男人從我混亂，動蕩的世界裏破土而出。我說他 “破土而出”，而不用 “橫空出世”是有道理的。首先，破土而出飽含了他自身的掙紮與努力。橫空出世卻表現了我感情的爆發。其次，破土而出的過程是緩慢的，天長日久，慢慢醞釀出來的，情感是持久而醇厚的。橫空出世突如其來，疾風驟雨，帶有石破天驚的意思，是震懾人心的激情。最後，當然，破土而出是在我腳下的，是我不必珍惜的，是我要忽略的。橫空出世是從天而降的，是我匍伏在地恭迎的，是我要銘記的。
對一個女人言聽計從俯首帖耳。給這個女人下跪三次。被這個女人甩了無數次。在這個女人身上投資幾萬元滿足她無休無止的欲望與虛榮，而他自己還在並不富裕的父母供養下讀書。以130斤的體重抱當時才70斤的她，想旋轉起她來給她驚喜卻抱不動她反而摔了一跤把兩人都摔疼了。給她買花想討她歡心卻老實巴交地被賣花販子大宰一頓最後隻得尷尬地說錢不夠而哭喪著臉無助的看著她。每次和她在一起都一邊看她臉色一邊搜腸刮肚沒話找話想逗她開心而無能為力手足無措隻好尷尬地傻笑說話也開始結巴。一旦她心情不好或者被他的愚笨弄得不耐煩了發起脾氣來他就驚慌失措委屈萬分可憐巴巴。曉雨。他就這樣在我的生命中，破土而出了。這個男人呀。他令我瘋狂，令我咬牙切齒，令我鬼哭狼嚎。我在電話裏鬼哭狼嚎。曉雨。為什麼。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愛我。我求求你。不要這麼愛我好不好。我求你了……
我要瘋了。我要被這樣的愛逼瘋了。這樣的愛！我再也沒想到一個男人會愛我到如此這般。我從來沒有過這種想望。我隻是愛。隻知道愛。對於很多女人，愛就是被愛。對於我，則一直相反。當然，我也一直有人愛，但那樣的被愛比起我那如癡如狂的去愛黯然失色。我曾經愛那個作家愛到和家庭決裂並且把十六歲的如花身體幾乎毫無保留地獻給醜陋畸形的他，也曾經和那個西北男人愛到那樣肝腸寸斷以血薦情。我從來沒有那樣愛過曉雨，卻和他談了最長時間的戀愛，和他做了最多次的愛。可是他一直不知道，我要的究竟是什麼。
……曉雨，你別做夢了！你他媽的別做夢了！我死也不會嫁給你的！我要是愛一個男人！我要是愛一個男人，我會把他奉為神明，對他頂禮膜拜！我會給他做牛做馬伺候他一輩子！你對我俯首帖耳百依百順時沒有想到我對男人俯首帖耳百依百順時是什麼情形吧！哈哈哈……你這一輩子都別想看見了！你真的以為我會和你結婚生子孝敬你父母和你建立一個幸福安樂的家嗎！我呸！你做作他媽的黃粱美夢！我要生孩子也不會和你生！生一個兒子像你那麼懦弱，那麼窩囊！我他媽死也不幹！你別以為你可以摸我搞我我就是你的女人了！你知不知道你每次碰我都叫我惡心！我他媽的怎麼了，把好好一具身體拿給你這樣的男人使用！我他媽再也不準你碰我了，你的髒手再也不準爬到我身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