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魚座女子 下篇 29
你能想到吧。我為什麼在上麵的敘述中換了人稱。她這個字像一道透明的帷幕，有效地隔離了當年很多難以啟齒的往事。我隔著這層帷幕能看見那些場景，像在看舞台上別人演的戲，自己並不會被傷害。聽不見某些喘息，聞不到某種體味。然而，第一人稱就像一副立體電影專用的眼鏡，一經使用就會使我身臨其境，重現當年的夢魘。而且還會阻礙我的敘述，如果有個我字在那裏橫著，我始終會有所避諱，會有意無意隱瞞一些隱秘。
你大概也看到了。我在這樣的敘述中已經不勝厭煩。我自己都在想，怎麼沒完沒了了。可是我很抱歉的是，還有一個男人沒有描寫。為了敘述的完整性，我還得說說淩。說實話，越寫到這後麵我越不耐煩了。我這幾天心煩意亂，總是迫不及待想進入主題。我寫這些男人都寫煩了，我想我生命中怎麼有那麼多男人。可是我又不可能舍去，這些敘述都是為主題服務的。我隻有咬牙堅持，希望你們也咬牙堅持。
不知道你看出來沒有。我描寫這些男人的水平是每況愈下了。可以理解的，誠如我剛才所說，我越寫越沒興致了。可是為了主題我又不得不完成關於這些男人的敘述。你們看，寫史舟那些段落真是精彩，雖然嚴重帶上杜拉斯的文風，但我寫的時候真是文思泉湧、靈感如潮、行雲流水啊。可是寫到李明焰時就有點力不從心了。到了現在，寫我生命中這另一類男人時，你知不知道我簡直是在尋章摘句、搜索枯腸，最後寫出來的這些東西，我覺得還是沒能準確精彩地向你們展現我生命中的另一類男人和我對他們的感情。
沒有辦法的，還有淩。我都看見他在向我遙遙張望，探頭探腦了。怎麼還沒寫到我啊，我也是愛過你也被你愛過的一個男人呀。你看，我還得繼續我已經吃力的敘述。我想我得調整一下狀態，但願後麵對淩的描述會有所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