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娃之歌 上篇 8
北方有佳麗
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
再顧傾人國
寧不知
傾國傾城
佳人難再得
那時的我,是一個美麗的女人,我知道,我笑,便如春花,必能感動人——任他是誰。
——三毛《傾城》
給我一雙高跟鞋,我就能征服世界。
——歌星麥當娜
好像有人說過女人一定要美麗,這是她們的天職,我猜說這句話的一定是男人,你要不是女人你是不會知道從古至今她們為美麗付出的代價。而且那些所謂的美麗,很多都來自於男人或者說社會的匪夷所思的理論。女人在無辜與昏蒙中就這樣接受了某種觀念的強製與迫害。比如說你們都知道的,中國古代以小腳為美,於是女人就得從小去纏足。在19世紀末20世紀初的西方,女人美不美決定於她是否擁有纖細的腰肢,於是束腰盛行一時,在《飄》中有一段經典對白: “哦!不!奶媽,我要喘不過氣來了” “親愛的,你的腰需要再勒細半英寸”。這些都不算,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對女人的折磨呢。在越南,白皙皮膚是美麗的代稱,皮膚黝黑被認為是下等人的特征,因此,在炎炎的夏日,女人們出門總是把自己穿得像套中人。緬甸巴洞地區認為女人脖子越長越美麗,女人們從十二歲開始在脖子上箍10個銅圈,來頂住下巴和肩膀,分別向上、向下擠,到16歲、18歲及20歲時再各加五個銅圈,到她們成年的時候,完美的長脖子就算完工了,這時她們脖子上套著25個圈,重約10公斤。
下麵我來說說我身為女人,對自己的天職多麼恪守,多麼熱切。從懂事起,我幼年的時光就是在鏡子前流逝的。我對著鏡子,左看右看反反複複做各種表情。那時我覺得自己不笑的時候很難看,大笑的時候也很難看,抿著嘴笑就很迷人,於是我有段時間總是朝著人們抿嘴作笑狀,那時喜歡隔壁班小班長,有時在路上碰見他,我要是和同學走在一起就會趕快找話和同學說並抿嘴笑起來,如果身邊沒人,我沒有辦法抿嘴笑,就會想方設法避開小班長,不讓他看見我的正麵。後來當我在鏡子前的歲月流逝到某一陣時,我又覺得自己的唇形很好唇很紅,當唇潤濕時特別誘人,於是又想方設法滋潤嘴唇,那時候年紀小不知道用唇膏,大冷天的時不時地吃冰棍潤唇,後來又想到一個辦法,天天帶一個蘋果,也不一下子吃完,唇幹了就拿出蘋果來咬一口滋潤嘴唇。初中的時候,開始對鼻子不滿意,每次照鏡子一看見自己的鼻子就火冒三丈,無數次在夜裏悄悄祈求上蒼給我換一個鼻子。後來又有一陣覺得臉型圓圓的不好看,對那種尖尖的下巴和瓜子臉羨慕得要命,因為自卑就留了一種遮住臉頰的頭式,並且總是時時不忘把頭低下來讓頭發落下來擋住臉,有時和男生麵對麵相遇,如果風吹過來把我臉頰兩邊的頭發吹開了,我會很惱火很緊張,想方設法地拚命頷首讓頭發落下來。後來一個自作多情的男生還以為我喜歡他一看見他就害羞地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