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既然這麼聰明就用不著我了,我走了。”
說完,張允兒氣鼓鼓的走出辦公室,隨著一陣高根鞋噠噠噠的響聲,消失在電梯口。雖然我的話有些激憤,但是,我不希望我身邊待著一個隻會說廢話的女人,這會擾亂我的思路。
如果,張允兒把我的話理解為羞辱,而不是希望她有所進步的提醒,那麼,我隻能更加惋惜了。
“真是小女人的脾氣,說生氣就生氣,莫名其妙。”我喃喃自語道。
我從辦公室裏出來,去了二樓的女職員更衣室。
因為剛才已經從酒店老板哪兒得到了梁小艾儲物櫃的鑰匙,所以,我順利的打開了儲物櫃,並且,有一個不小的驚喜,得到了一份被包裹在紙袋裏的資料。
我走出酒店的大門,抬頭看了一眼西邊城市上空的萬道霞光,看了看手表,已經六點了。
我以為張允兒已經離我而去,不料她隻是在酒店外的一處噴泉旁等我,見我拿著一袋什麼東西出來,嚴肅的跑過來說:“你拿的什麼,給我看看。”
我當然不能被他人竊取我的勞動成果,將紙袋塞在外衣的內側,緊緊的夾著。
“看來,今晚的晚飯要當夜宵吃了。”
“還要去哪兒?我下班了,六點都過了。”
“不行,你得加班。你得帶我去找梁小艾的老公馬平,他應該不在師範大學,這個時候,他應該在陪在梁小艾的父母身邊。住址,你們警察應該知道吧?”
“知道也不告訴你。”張允兒丟給我一副臭臉,愛理不理的樣子。
我最煩的就是跟這種一生氣就忘了以大局為重的人,特別是女人。我也不勉強,直接走到路邊,招了一輛出租車。
“喂,你要去哪?”張允兒在身後喊道。
“你不帶我去,我隻好去警局再找個聽話的跟班。”
“你……”張允兒氣急敗壞的跟上了出租車。
出租車上,張允兒沉默了許久,似乎憋的有些窒息,才挑開話題說:“我們隊長讓我問你個事。你是怎麼知道垃圾場就是碎屍的地點?”
“梁小艾的人頭告訴我的。”
“……跟你說正經話,別胡說八道。”
“這就是正經話。我當晚仔細觀察過那顆人頭,那人頭的整張臉隻是被濺了一些血跡,而後腦的頭發卻跟剛剛沐浴了一樣,血淋淋的,並且混合著隻有垃圾場地麵才有的那種黑色的泥巴。我認為,那是凶手在碎屍時,是把屍體仰天平放在地上,以致身體其他部位流在地麵的鮮血浸濕了頭發。所以我猜碎屍的地點就在垃圾場。”
“要是當時我看到這一現象,我也能猜到。”
“可是你暈倒了小姐。”我提醒道。
“第一次一個人看到那種景象嘛,下次就不會了。”
我一想,這女人還期望著自己下次看到被砍掉的人頭,勇氣可嘉,是塊做警察的料嘛。
“那祝你早日再見人頭。”說完,我閉上眼休息片刻。
張允兒借機從我懷裏把紙袋搶了過去,洋洋得意的笑出聲來。
我半張著眼睛,瞥了她一眼,索性把頭扭向車窗,充耳不聞。
這份資料是一份離婚協議書,梁小艾已經在上麵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這本應該是梁小艾為自己的丈夫馬平準備的,隻是還在猶豫。
而為了在自己做出最後決定之前不被他人看到這份協議書,所以放在酒店的儲物櫃裏,這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現在的思緒有些混亂,本以為王靜東會順理成章的成為凶手,但梁小艾的離婚協議書,把我的思維集中到了馬平和梁小艾的感情問題上。
或許,王靜東與梁小艾偷情是真,但殺害梁小艾的人卻是馬平。因為,很可能,見不得人的私情被馬平暗中察覺,頓感羞辱,決心殺死這個蕩婦,也是極有可能的。
不過,這還得見了馬平本人才知道,我需要以自己的眼光去對馬平做一些基本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