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覺的時候,我被安排在最靠裏的床位,至於中間那張床誰睡他們不說,我也不好意思直問。等小西去洗澡的那會兒,我拉了拉方予可的衣角,拋出電影中的經典台詞:“方予可,我認識你到現在,求過你什麼事沒有?”
方予可看了看我:“你認識我就兩天,你平時求人的頻率是有多高啊?”
我一時語塞,隻好拿出殺手鐧:“我不管,反正你挺老娘就是了。”
“怎麼個挺法啊?”
“很簡單,你睡在最旁邊那張床上就行。”
方予可看了看床,再看了看我:“你對我有意見?”
我連忙搖頭:“我對您哪有意見啊。我這不是想著我們在火車上已經麵對麵地互看了這麼久,怕你日久生情了嘛。我這人很專情的,不會隨便和人好的。”
方予可嗤笑:“白癡。”
由於我下午睡了很久,晚上熄燈睡覺時,我一點睡意也沒有。小西就睡在我旁邊的床上。月光灑下來,臉部的線條就更加柔和了。夜晚真好,我可以肆無忌憚地觀察一個人。方予可這家夥還算好騙,能遂我心願,躺一邊去了。想到這兒,我嘿嘿地笑出聲來。
過了很久,我仍然一點睡意都沒有。剛好妖子給我發短信,問我新環境適應得怎麼樣。我一激動,偷偷穿上拖鞋,溜到陽台,給她打電話:“妖子,你相信一見鍾情嗎?喜歡上一個人是什麼樣子的啊?”
妖子已經在那邊興奮上了:“不會吧?你怎麼還沒入學就已經談上戀愛了啊?跟誰一見鍾情了啊?”
我扭扭捏捏地說:“我覺得也太快了,我還沒準備好呢,沒想到餡餅又砸到我頭上了。你說我們家祖宗是積了多少德啊?”
妖子在那邊爽朗地笑著:“林林,是什麼樣的男孩子讓你動心了啊。平時見你大大咧咧跟個男生似的,怎麼這麼快就墜入愛河了呀?真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姻緣來了,攔也攔不住啊。”
我嘿嘿地笑著說:“他長得也不是很帥,就是很溫和的那種。你知道吧?就是笑起來暖暖的那種,嘿嘿。笑起來還有酒窩的呢。說話聲音有點啞,但是是很有磁性的啞,我給你學一個。”然後我就扯著嗓子開始模仿。
妖子那邊已經受不住了:“哎呀,發春吧你就,那你好好追,爭取過年帶回家。”
我立刻做接受指揮狀:“是,我定不辜負黨的信任,誌在必得。”說完就傻樂著掛了電話。
我又偷偷地溜回房間。關門的時候,方予可轉了個身,黑溜溜的眼睛在月光下顯得特別亮。我嚇了一跳,低聲罵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方予可切了一聲,沒說話。不知道過了多久,方予可嘴裏冒出一句“白癡”。靠,說夢話還罵人!
第二天,我一覺醒來,旁邊的床位已經是疊得整整齊齊的被褥了。一看手表,都十點半了。我頂著個鳥窩腦袋,晃蕩著去洗手間。方予可剛好從洗手間出來,手裏還捧著一串葡萄。他看了看我的頭型,皺著眉頭道:“你這是睡覺呢還是做炸彈呢?怎麼每次睡醒都是這種造型呢?”
我瞪了一下他:“你管得著嗎你?”說完我就狠狠地甩了洗手間的門。自己一照鏡子,確實有點嚇人。頭發都跟金毛獅王一樣朝各個方向散開,腦門兒上還有道紅印。我拍了拍臉,自言自語地對著鏡子說:“夢中醒來的女子啊,你從遠古時代穿越而來為哪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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