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少年驟然蒼白下去臉幾乎和頭發一樣顏色,夏安墨終是不忍再說難聽的話。未來的預感剛剛告訴了她一個可怖的事實。她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不那麼抖。她說:“它們來了。”
本能的抬起頭,腐爛的味道在他們的鼻端若有若無的飄著。從剛剛被喪屍打出的大洞外,木穆和叉子看到,五六隻血紅色的眼睛亮了起來。帶著興奮,饑渴,以及即將饕鬄的滿足。
木穆的目光閃過了一絲血氣。他上前幾步,擋在叉子和夏安墨的前麵,握緊了手中的鐵管。並不是充當老好人,他這麼告訴自己。隻是不想看見他們死在自己前麵罷了。
虎口震裂的傷勢沒有進行處理,此時這麼一用力,有血順著冷硬的鐵管緩慢的流下來,一滴一滴打在地上,觸目驚心。
“你別硬拚。”叉子拽住他的袖子:“我來想想辦法……”
木穆輕笑一聲。“想辦法?”他指指那些已然近在咫尺的喪屍們,微笑中帶著些冷漠:“他們可不會給你時間讓你想辦法。”
叉子默然。在這個時候,“想辦法”這種蒼白無力的台詞是多麼可笑。木穆緩慢卻堅決的甩開了拽在他袖子上的手,一步一步朝那些怪物們走去。
我就算死,也要先一步把你們拉到地獄裏。
夏安墨跟上他的腳步,卻被木穆一個凶狠的眼神瞪回去:“女孩子就要乖乖有個女孩子的樣子。而且,你還沒吐到渾身乏力啊。打打殺殺的這種事情讓男人來做就好了。”
“少大男子主義了。”夏安墨瞟了他一眼:“別小看我。我好歹也是練過的,隻要你別拖我後腿就好。”
說著,她提起鐵管就衝了上去。
木穆周遭肅殺的氣氛一掃而空。他瞠目結舌的看著夏安墨:難道現在的少女發展傾向都是女王嗎?!
理所當然,在學校的時候,木穆確實不是一個好孩子。由於毒舌以及讓人不愉快的性格,他經常會惹毛別人,所以打架對他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
但是夏安墨這個一看就是乖乖牌的女孩子會打架是怎麼回事?看著夏安墨靈活的身手,再想想那個聰明到匪夷所思境界的陳叉子,木穆歎了口氣,心想真真是人不可貌相。
給自己剩下的,都是意外的潛力股啊。自己的運氣還真是好。
他淡淡笑了笑,瞬時移動到喪屍群裏,緊跟在夏安墨後麵加入了戰團。
夏安墨的身手雖然靈活迅捷,但畢竟沒有木穆力氣大,也沒有他從光屁股開始就打架,積累的經驗豐富,自然眼光也不比他來的獨到。然而她的速度卻遠遠勝於喪屍。她躲著它們的攻擊,畢竟被抓一下可不是好玩的。看到空隙便狠狠在喪屍的腦殼上來那麼一下。她的力氣雖然小,然而積少成多,連著被她打了七八下,喪屍們已經有幾個站的歪歪扭扭了。
木穆更是幹脆,他的速度根本就是無與倫比,對他來說,喪屍慢悠悠的速度根本抓不住他。於是他不由玩心大起,喪屍的腦袋被他當棒球打。他雙手持著鐵管,用力甩臂,手一揮便能打飛一個腦袋。腦袋飛了兩個後,堅硬的鐵管前端被他打得彎折了過來,他往手上呸了幾口口水,把鐵管變了個方向,開始照著喪屍的小腿上打高爾夫。
叉子揉著太陽穴,第二次被他氣得笑出聲來。明明是這麼恐怖的事,被他一鬧倒像是卓別林的喜劇片。他不得不出言提醒:“別鬧了,像你這樣玩,體力是堅持不到最後的。喪屍的生命力很強大。”
喪屍聽力敏銳,一下子捕捉到了他的聲音,嗷的一聲怒吼就向叉子的方向衝去。木穆目光一凝,一腳把那個準備去偷襲的喪屍踹翻,鐵管緊隨其上,毫不留情的直接捅進了喪屍的腦袋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