絹羅心中最後一絲希望灰飛煙滅,她癱軟在地上,臉色慘白。
“來人,將絹羅拖下去,施以絞刑!”景昌帝冷冷地道,然後看向薑啟,那眼神冰冷地能夠凍結一切。
薑啟也發抖起來,他明白他的謊言已經揭穿,再辯解也是徒勞。
“薑啟,隻要你說出幕後主使是誰,我相信皇上定會從輕發落的。”耳邊想起輕柔卻冰冷的聲音,似誘惑,誘惑人進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薑啟看向身邊的少女,隻見她膚色蒼白、眼眸黝黑,整個人呈現出一種不健康的病態之美,卻在她身上散發出一種威壓。
“是……啊!”接下來的一幕令眾人大吃一驚。
隻見本癱軟在地的絹羅突然如風一般上前,一把尖銳的匕首狠狠刺入薑啟的心髒。
薑啟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向麵前發狂的女人。
“住口……你怎麼可以說?”絹羅低語道。
景昌帝麵對這一突發事件先是一驚,然後叫道:“高梓霖,快把這個瘋女人拖下去。”
還沒等高梓霖動手,絹羅單手一翻,將匕首插入了自己的胸口,動作之快令人吃驚。
絹羅睜著雙眼緩緩倒在血泊之中,那雙布滿血絲的眼陰沉可怖。
一場鬧劇終於落下了帷幕,雖然沒有查出幕後真凶,但玉焉證明了自己的清白,打了漂亮的一仗,但是卻讓許多人對這個十五歲少女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錦娘。”玉焉要出聖乾宮之際,景昌帝突然叫住了她,也讓許多妃嬪停下步子。
“都出去,朕要和錦娘單獨說幾句話。”景昌帝說道,霎那間,所有的目光彙成寒刃刺向玉焉。
隻有冉煙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卻沒辦法隻好被丹青“拖”走了。
不甘的目光隨著妃嬪的離去而消失。玉焉鬆了口氣,看向一直打量著自己的景昌帝,不禁開口問道:“皇上留錦娘下來有何事?”
景昌帝依舊看著她,看得玉焉心裏發毛。
“錦華。”景昌帝從口中輕輕吐出兩個字。
玉焉在心中炸開了鍋,他……全知道了?
“皇上說什麼呢,奴婢是錦娘啊。”玉焉壓下心中的不安,淡笑著道。
“你不是錦華,怎麼會有曾經白貴妃的奚琴?”景昌帝的聲音微微顫抖起來,他希望她真的是錦華,那個最心愛的女兒。
玉焉卻麵不改色:“皇上,錦娘是有一把奚琴,也確實是白貴妃的,因為奴婢原來是侍候錦華公主的,名叫春蕾,錦華公主死後奴婢把貴妃的遺物帶出殘蕪殿,而錦華公主已死,相信皇上比奴婢清楚錦華公主是怎麼死的。”當時為了掩人耳目,就沒為春蕾立墓碑,所以她說自己是春蕾,不會有人懷疑。
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景昌帝在聽到她的親口說自己不是錦華後,心中還是接受不了。
“那你會拉奚琴嗎?”景昌帝希冀地看向她。
看著景昌帝的眼神,玉焉心中隱隱作痛,畢竟這是疼愛過自己的父皇,自己……還是在意他的。
“會”玉焉鬼使神差地應道。
景昌帝的雙眼陡然升起一絲光亮,“那……拉一曲給朕聽吧。”
玉焉在他殷切的目光下最終同意了,景昌帝讓季福康拿來一把奚琴,做工精良,琴身散發著淡淡的幽香。
玉焉坐在紅木雕花凳上,兩指扣弦,右手嫻熟地拉起琴弓,悠揚的琴聲回蕩在華麗卻空虛的大殿,玉焉感覺現在就像在維也納金色大廳,寂寞地演奏著,台下一片死寂,卻代表著至高無上的榮譽與肯定,所以心中留下的隻能是受寵若驚。
就如現在,在她麵前是整個大黎王朝最尊崇的男人,為他拉琴,一定是一種榮幸。
奚琴的琴聲千變萬化,玉焉自認為比不上母親,但她的琴聲卻帶著極強的穿透力,憂傷、細膩,讓人身臨其境。
景昌帝閉上了疲憊的雙眼,聽著熟悉又陌生的琴聲,好似那個美麗溫柔的女子又回到了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