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大街上人來人往,叫賣聲絡繹不絕,熱鬧非凡。
“錦娘,你今天真漂亮。”耳邊響起某人第二十八回的讚揚。
雖說有人讚她漂亮她應該感到開心,可問題是要是有人一直重複著這句話,就是再好聽的好話也會讓人發飆。
“我說溯雪,你又不是鸚鵡,幹嘛一直重複這句話。”玉焉麵無表情地說。
“我可不是奉承你,你不穿白衣服漂亮多了,整天一身白,再加上你這張臉,不知道的以為你是勾魂的白無常呢。”宮溯雪每說一個字,玉焉的臉就黑一分,雖然知道自己可能長得有些異於常人,可被人這麼赤裸裸指出來,真是令她有些難以接受。
白無常?自己的舌頭可沒那麼長。
玉焉今日穿著一襲藕荷色的煙紗散花裙,手挽同色的煙羅紗,雙頰染了橘色的胭脂,看上去健康了許多,膚色不再是如往日般如霜蒼白冰冷的顏色,一支精美小巧的羊脂色茉莉小簪綴在百合髻上,雲鬢上也簪著朵含苞待放的茉莉花,這般小家碧玉的打扮雖然失了平時在宮中的高貴清冷,卻著實為她添了份清新動人的顏色。
不得不說宮溯雪確實很厲害,這麼一打扮連她自己都認不出自己了。
“到了到了!”耳邊傳來宮溯雪興奮的聲音。
玉焉抬頭一看,看到一座三層的華麗建築,房簷上雕著栩栩如生的鸞鳳,伸出的長喙掛著一串銀鈴,風一拂過發出清脆動聽的響聲。朱紅色的外牆向外擴散著一股沁人心脾的馨香,好似誘惑著所有的女性進入這座被香味彌漫的高樓。
“漂亮吧,整個大黎的女子沒有一人會抗拒璃煙閣。”宮溯雪眼放異光地道。
玉焉承認這璃煙閣確實很有魅力,特別是在外牆的漆料中混著如此誘惑的香料,可見老板的獨具匠心。
進入璃煙閣,一股香風就撲鼻而來,不濃重不媚俗,是一種清新怡人的香味,這也是和眾多胭脂鋪與眾不同的地方。
“喲,兩位小姐想買些什麼,我們這兒剛進的白玉無瑕粉可令您的肌膚比雪還白,要不要試試?”剛進門,一個相貌秀麗,身著軟銀輕羅百合裙的少女就迎上來,臉上的笑容熱情熟絡,令人頓生好感。
宮溯雪一聽就來了興趣,完全忘了正事:“是嗎,好,我要看看。”
玉焉立馬拉住她:“你在幹什麼?我們又不是來買東西的。”
“來都來了,幹嘛那麼認真,這兒的胭脂水粉可是大黎最好的,你要不買,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宮溯雪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拉她到那個少女麵前:“對了,也幫我這個姐妹挑一種能夠讓她臉色變得紅潤一些的。”
“不用了,我……”可惜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宮溯雪拖到二樓了。
二樓的擺放著密密麻麻的木架,上麵放著各種製作精美的盒子,琳琅滿目的各種胭脂水粉彙聚成奇特的芳香氣息,聞著就讓人心曠神怡。
“姑娘,我們其實……”話還沒說完,宮溯雪就給她一個大大的眼刀。“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別那麼掃興嘛。”她輕聲道。
“哎呀,小姐不必那麼客氣,叫我雅兒就好了。”雅兒笑著說,然後來到一個鋪著紅綢的架子前,目光掃了下擺放的各色盒子,然後拿起一隻掐金絲藍寶石的小盒子,一打開就問道一股芬芳濃鬱的花香,淡粉色的顏色如桃花般嬌豔。
“這是新上架的‘十日桃妝’。”雅兒頗為驕傲地說道。
“十日桃妝?”兩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雅兒笑著解釋道:“顧名思義,這種胭脂抹在臉上可持續十日不褪,天天麵若桃花,而且裏麵添入的珍珠粉具有的養顏功效可使膚色瑩潤有光澤。”
“是嗎?那麼邪乎,不過可真香。”宮溯雪拿過“十日桃妝”湊到鼻子下聞了聞,頓時一臉陶醉神色。
“裏麵除了做胭脂用的紅藍花還加有桃花、白芷、茉莉、石榴、玫瑰、山茶、水仙。”
“等等,水仙?”玉焉驚了一下。
宮溯雪和雅兒奇怪地看向她。“小姐,你怎麼了?”雅兒問道。
“那個,你們為何將水仙加入胭脂中?”玉焉皺眉問,在前世她小時候覺得水仙花很好聞,就將它搗碎打算製成香水,結果皮膚變得又紅又腫,後來才知道水仙的花汁是有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