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那槍頭要接觸到宮溯雪手上的筋脈時,一陣勁風突然襲來,擊中了她的手,震落了長槍。
君綺言即使閉著雙眼,卻還是感到有人來了。
“你是誰?”他開口說道。
那人隻簡短地回答了一句:“你不必知道。”聲音幽冷鬼魅,如同來自鬼界的魔王。
“放了她。”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帶著強硬的命令性,好像他是主宰一切的王者,所有人必須服從他的命令。
君綺言閉著眼也感到深深的壓迫感,讓他有想跪下臣服的衝動。
宮溯雪如今正在死死盯著眼前的男子,隻見他一身墨黑色的長袍,如暗夜死神一般給予人一種黑暗血腥的感覺,及臀的濃黑長發披在腦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如同天鵝絨般雪白修長的脖頸,一張銀色的麵具蓋住了他大半張臉,隻露出一張妖豔如血染的紅唇和尖細的下巴,足可窺見麵具下該是怎樣的絕世容顏。
即使這個男子麵具掩麵,但這一身黑暗壓迫的氣質,這世上除了那個人她覺得不會有第二個人擁有。
“你是……”宮溯雪眯了眯眼,她心中陷入巨大的恐懼,她真心希望不要是那個人。
那人看向她,露出的黑瞳妖冶冷冽,宮溯雪好像看到了一片被黑暗覆蓋的天穹,沒有一絲光亮,如同墜入幽深冷冽的萬丈深淵,但是浩瀚、廣袤,讓人不禁被吸引,不禁去探究,可一旦被吸引,那就會永遠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看到他的雙眼,宮溯雪更加確定了她的心中的想法。
他的血紅的薄唇勾起了一個淺淺的弧度,卻沒有說話。
“我憑什麼聽你的。”臉上的疼痛令難以忍受,但君綺言依舊惡狠狠地叫道。
話音剛落,強烈的掌風襲來,狠狠擊中了君綺言掐著玉焉脖子的那隻手。
君綺言痛呼一聲,放開了玉焉,宮溯雪抓住機會,將玉焉拉住往自己懷中一扯,往後退去。而玉焉經過這一番折騰再也支撐不住了,軟軟倒在了宮溯雪的懷中。
君綺言知道大勢已去,即使恨得咬牙切齒也無濟於事,隨後立即鑽入暗牢逃走了。
而那黑衣男子也無追趕之意,隻是淡淡看向一旁的宮溯雪,目光晦暗不明,隻留一片墨色。
“是你?”宮溯雪聲音顫抖地問道。
黑衣男子沒有回答,隻是看著她,看得宮溯雪難以承受他的目光,隻得低下頭,看著神誌渙散的玉焉。
“快帶她走吧,她已經病得很嚴重了。”冰冷得毫無一絲溫度的聲音傳來。
“為什麼要幫我?”宮溯雪問道。
那人似乎發出一聲極輕的笑聲,然後良久無語。“沒什麼,我想雨兒她不會希望她的妹妹變成一個廢人的。”
似乎聽到了某個詞,她竟微微顫抖起來,雙眸中被極度的痛苦吞噬:“姐姐……姐姐……”她低低呢喃起來,抱著玉焉的力道大了幾分,好似要從玉焉身上取得一些溫暖,來抵禦那勢不可擋的淩寒。
“姐姐?你不配這麼叫雨兒!”他好像一下子被激怒了一般,扼住宮溯雪的咽喉,將她硬生生地從地上拖了起來,平靜無波的黑眸中隱有狂瀾欲來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