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迎檢查眾儒生大罵 玩足球中文班狂歡
白淩回到宿舍取出衣兜中的鵝卵石仔細端詳。橢圓形的小石頭混身潔白,象個小巧的鴿子蛋,越看越可愛。白淩輕吻了它一下,然後把它鎖進櫃子裏。
“淩兒,什麼寶貝呀,還藏起來!”
“嘿嘿”白淩對玉珍一笑,露出整齊的小白牙。“一會兒告訴你,咱們去吃飯吧。”
“我已經吃過了。”
“那你也得陪我去,誰讓你是我媳婦兒呢!”
白王兩人對坐在第三餐廳裏。白淩邊吃邊說,繪聲繪色地把下午了生的事說了一遍。王玉珍一邊喝著橙汁一邊認真地聽著,聽得津津有味。
“張書呆還說我是瘋丫頭,讓我向你學習。這不是明擺著看不起我嗎?”
玉珍羞澀地一笑說:“你們倆可真有意思,見了麵就要打嘴仗,越打關係越好,都打到結拜了!這個張雲遠表麵是個書呆,內心可真是放蕩不羈。他就像一團火,誰靠近他燃燒誰。”
“媳婦兒,你不是也喜歡書呆吧!”
“他已經有心上人了,即使我喜歡他也不會去打擾他。喜歡一個人是讓他過的快樂,而不是自私地占有,明白嗎?”玉珍反問。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呀!其實書呆是喜歡你這樣的淑女的,要是他和你好我也認了,必竟你是個值得信任的好女孩兒,可這個呆豬頭偏偏喜歡那個長得漆黑的趙月。她也不漂亮呀,不知書呆犯哪門子邪了!”
“咱們這位張大才子可不是隻重外表的凡夫俗子。我注意觀察過,如果一個十分漂亮的女生從男生麵前走過,回頭率百分之九十九,可張雲遠看也不看,除非是他認識的人。他從來也沒管哪個女生叫過美女,這個俗稱確實表明了大部分男生隻重視浮華的外表,而張雲遠是一個跳出世俗之外的人。”
“他還對塗香水的女生十分煩感,他說那味兒破壞了自然的和諧,對他來說就是香水有毒。”白淩說。
玉珍眼睛笑彎了。“這個張雲遠說話真是在趣。《姐姐妹妹站起來》的歌詞用在他身上倒是十分合適。”
“什麼詞?”白淩問。
“十個男人七個傻,八個呆,九個壞,還有一個人人愛。雖然他叫張書呆,可他卻是個人人愛的人。”
“也不是,咱們班人氣最旺的應該是劉雪劍,很多女生都暗戀他。書呆這人交際麵窄,朋友少,情商也不高,還沒什麼遠大的誌向。”
“我老鄉是政治型男生。從政的人有能力也有野心,但卻重功利輕感情。為官的人有幾個不包養情婦?政治型男生之所以受寵是因為有人看重他們手中的權力和權力帶來的金錢。而張雲遠這類人情商不高是因為他單純,朋友少是因為他重感情,交遍天下友知心有幾人,現在人們交朋友都是想從對方那裏掏點兒好處,而朋友是以情義為基礎的,朋友過多肯定會分散一個人的感情。劉雪劍認識那麼多人,他可能把所有的時間、感情都放在陳紫嫣身上嗎?”
“劉雪劍雖然不會太注重感情,可我看陳紫嫣更不實在,是在玩弄感情。”白淩說。
“我也這麼認為,不過他倆都心知肚明。他們隻不過是為了排遣寂寞的暫時結合,最終不會走到一起的。他們應該都是談過戀愛的,也都是政治型的人,放得開!”
“媳婦兒,看不出來你倒是個戀愛專家。”
“我高中談過戀愛,對方便是個政治型的人,而我本人是個重感情的人,無奈的分手使我明白了許多道理。兩個人的性格可以不同,可內心裏的本性卻應該是相同的。”玉珍神色凝重地說。
“那你說書呆和趙月最終的結果會怎樣呢?”白淩問。
“這可說不好,趙月這個人我隻見過幾次,不太了解。張雲遠是個重感情講原則的人,你可以說他封建呆板,但是現在就是缺少他這樣感情專一的人了!如果他的戀愛結果是失敗,他肯定會非常難過的,可能他現在沒想過結果。但願他有好運吧!”
白淩聽了玉珍的話有些茫然了,說:“我都聽暈了,不知該高興還是悲哀了。”
“萬事隨緣,順其自然吧。你不用顧慮太多,快吃飯吧。”
今天白淩可能是走路多了,吃得特別多。“淩兒,吃這麼多不怕變胖嗎?”
“不怕,”長短肥瘦各有態,玉環飛燕誰敢憎。“我胖了就當楊玉環,瘦了就作趙飛燕。嘿嘿!”
“這話倒象是張雲遠說的。”
“你真聰明,就是他說過的。”
“真是跟誰學誰,咯咯…”玉珍笑了。
有人歡喜有人憂。男生4號樓413宿舍的人都在鬱悶。張雲遠由於私自同白淩去了南桃林,趙月很不高興;劉雪劍與陳紫嫣也因感情問題大吵了一頓;李催的玫瑰花被退回來,正守著枯萎的花發呆;孫羽急追林青,對方煩了,對他發了脾氣;賈經外出做兼職被老板訓斥,恨得他咬牙切齒;終日以上網遊戲為樂的連通王子鄭新宇,陷入了嚴重的經濟危機,四處借錢而收獲為零,他一臉可憐巴巴的樣子卻沒人同情。這中文“六君子”或默默無語或破口大罵或走來走去或目瞪口呆,反正都是愁眉苦臉。
“Hello,everybody!”英語班的班長馬馳進來了。“這都咋了,一個個癡傻呆捏的!劉雪劍,今天怎麼沒去辦公室,導員有令,打掃宿舍,明天上級來檢查。”
“當官的都他媽吃飽了撐的,沒事幹了總喜歡下來蹭吃蹭喝。我們自己的地兒,愛怎樣就怎樣,他們的怎麼那麼多事!”鄭新宇一腔怨氣噴發出來。
“不打掃,愛咋地咋地!”孫羽緊接著說。
“上級領導又來扯淡!我咒來檢查的人全家死光光!”李催瞪著牛眼大聲詛咒。
眾人開始齊聲抱怨。
“不虧是中文專業的,罵人的水平真高!”馬馳見情形不對又隨口來了一句“goodbye”趕緊撤走了。
“這幫學英語的賣國賊,整天就會放洋屁!”李催現在是見了誰都想罵了。
抱怨隻是一種無可奈何的發泄。誰都清楚如果不打掃是要受到處分的,特別是在上級領導麵前如果丟了麵子,無疑是打了學校領導的耳光。
第二天清晨整個學校已經煥然一新,無論是教學樓還是宿舍樓都已經打掃過了,門窗去了塵土,玻璃閃閃發亮。校園中水泥路麵上沒有一片廢紙,並且灑過水,濕漉漉的,自行車放的整整齊齊,往日亂擺的“八卦陣”不見了。人工湖中的噴泉應該是專為上級領導定做的,每次領導來檢查定會噴出十分漂亮的交叉水柱。穿著製服的保安也瞪大了眼睛,左右巡邏著,並不時用對講機通話,好象在進行反恐演習,往日懶貓般的神態蕩然無存了。
劉雪劍他們打掃完宿舍匆匆趕到教室。張雲遠坐到老位子,左邊坐了劉雪劍,右邊依舊是白淩,白淩右邊是王淑女,李催一屁股坐到淑女後邊。
“太虛偽了!”劉雪劍感歎道。
“我們生活在虛偽中,都清楚虛偽的存在,最可悲的是我們創造了虛偽又肯定了它。”張雲遠茫然地說。
“也許這就是人性中惡的產物吧!人總是希望善,而內心中又存有惡,群體的惡集中起來就變成了許多荒唐事。”王淑女也發表了觀點。
“你們這幫人說得太費勁了,誰都知道明天學校會恢複它的本來麵目。我們現在無能力改變這一切是因為沒錢沒勢,賺錢當官才是硬道理。發表這些似乎有哲理而實際上是廢話的感慨,沒用!”李催在淑女後大聲說,也許是想在玉珍麵前顯示一下才智,可淑女更加煩感了,眉頭輕輕地一皺。
白淩見玉珍不高興了,側身回頭對李催說:“李豬頭住口!別惹我媳婦兒不高興了。否則你會死的很慘。”李催一吐舌頭,看了一眼淑女不再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