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沄落,你活該沒爸媽,每一個靠近你的人都會不得不選擇離開你,因為你太缺愛,你根本不相信人和人之間有穩定的關係存在。你根本不相信有愛,你根本沒有愛與被愛的能力。”
白夢汐風輕雲淡地說著。
而這句話猶如一把刀,重重地紮在了沄落心口上。
很痛,很痛。
沄落絕望地看著她,張了張口,什麼都沒有說出。
她抬手,將手腕上的紅繩摘下,紅繩順著手腕滑落在地上。
這一刻,風冷冷地吹在身上,卻也輕鬆了很多。
沄落最後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似乎隻是一件窸窣平常的小事。
街道上,一個粉紅色的氣球從小男孩手裏飛走,拖著一根長長的絲線飛向天空。
那一刻,似乎有什麼東西……徹底斷了。
沄落走著,與行人擦肩而過,她身體前所未有地放鬆。
人在極度悲傷時也許是哭不出來的。
也許什麼事情都和冬天一樣,不緊繃著身體,也就不會顫抖。
沄落也一樣,像一片枯葉,在大海漫無目的地漂著。
她停下腳步,麵無表情地仰望著天空,原來,她從未真正了解過白夢汐。
可自己也並未做錯什麼,是白夢汐說的要在一起,也是她答應的不拋棄自己。
為什麼呢?
……
白夢汐依舊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地上的紅繩,頭“嗡”的一下。
陣陣耳鳴聲在大腦回蕩,似乎有什麼東西徹底消失。
女孩穿著婚紗,在白夢汐背後站了許久。
她猶豫了一下,走上前開口,“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白夢汐回頭,看著眼前的女孩,一臉疲憊,“沒事……”
她身子緩緩顫抖,咬著牙,將直衝心頭的情緒壓了下去。
女孩歎了口氣,似是不想看到白夢汐狼狽的樣子,她轉過身,身影漸行漸遠,隻留下一句話:“戲……我陪你演完了,以後會怎樣,就靠你了。”
白夢汐蹲下,艱難地將紅繩撿起,看著手心裏的紅繩,淚水漸漸模糊了視線。
……
回到學校。
沄落回到寢室,慢慢收拾起東西。
她麵無表情,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隻是逛了街,和熟人聊了兩句。
一切都顯得那麼平平無奇。
陳小萌被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
她從床上爬起,疑惑地看著沄落,問道:“落落,你這是幹什麼?”
沄落看出了她的疑惑,麵帶微笑道,“我昨天就已經考完了,所以現在就可以回家。”
“那你收拾被子幹嘛,下學期帶過來很麻煩的。”
沄落一愣,解釋道,“拿回家洗洗。”
“那好吧。”陳小萌點點頭,也不再追問,她總覺得今天沄落有點不太正常,反正就是怪怪的。
畢竟,學生一般很少帶被子回家的,摘下被套,放洗衣機洗洗就很方便。
沄落輕輕關上門,沒有再看一眼,推著行李箱走了。
行李箱拖拽的聲音漸行漸遠,漸漸聽不到聲音。
來的時候一個人,走的時候也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