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著一杯茶,幾碟小菜,在茶館待了許久。
黑沉的夜籠罩著大地,星光暗淡,朦朧月光下,秋綏與李莘年漫步在人煙稀少的街道上。
“阿綏師姐,我覺得這次大概率是妖鬼作祟,我在去茶館的路上,在幾戶門口感覺到了妖氣。”
秋綏聽見關鍵,連忙問:“哦?是哪幾戶?如若真的有妖氣,那我們得趕緊過去,避免真有危機情況。”
李莘年也立馬正色道:“阿綏師姐,他們都在一塊,我帶你去!”
二人不再多言,運作起靈力,加快了步伐。
夜色昏沉,萬籟俱寂,人們都已酣睡,唯有蟲鳴此起彼伏。
秋綏與李莘年飛身越至一戶屋頂上,李莘年抬手指了指身下,以及不遠處幾戶房屋輕聲道:“阿綏師姐,就是這幾家了。”
秋綏點頭,用神識探查一番,確實感覺到了微弱的妖氣,她朝李莘年做了一個等的手勢,李莘年表示知道。
不久,其中一戶傳出響動,秋綏同李莘年對視一眼,兩人同時飛起,跳進了傳出響動的屋子。
秋綏落地,便看見打開的門窗,上麵是濃鬱的妖氣,而屋內的人,早已不見蹤跡。她立刻用神識探查,對著北邊方向道了一聲:“追!”便召出冬禧劍,追了出去。
李莘年緊隨其後,二人一直追出好十幾裏遠,最終停在一處山洞前。
洞口雜草叢生,還有幾滴暗紅的血跡撒在草間,從外看,洞內一片漆黑,秋綏提著劍,緩緩走了進去。
越往深處,血腥味越是濃鬱,秋綏不由感到不適,微微蹙眉,前頭似乎有光,秋綏不想耽擱,又加快了些步子,李莘年始終一言不發地跟在秋綏身後,將秋綏的後背擋得嚴實。
看著眼前的景象,秋綏停住了腳步,她捏緊拳頭,一直溫和的麵上染上怒意,眸子閃著憤怒的光。
一地殘屍堆疊,下方的血液是鮮紅的,彙聚成彎彎扭扭的小溪,不止地流動,一直蔓延至秋綏的腳下,血汙斑駁的屍骸上,飛著蠅蟲,腐爛的味道夾雜著血腥氣,讓人作嘔,秋綏看見了,那一雙雙眼睛,暗淡無光,早已失去生機……
“為什麼……”秋綏心中染上悲淒,她看了看洞的更深處,徑直走去,一邊走著,一邊揮舞起冬禧劍。
“滿碎瓊!”刹那間,劍光起,洞內載雪,雪皆呆白,屍身被凍結掩埋,一切歸於純白。
她看著被凍結的妖物,以及她控製下,並未被波及到的少女,她勉強揚起安撫的笑容,湊近瑟瑟發抖的少女“別怕,我們來救你了……”秋綏的語氣輕柔,加之她氣質溫潤嫻靜,少女放鬆了一些,秋綏又試探地近了些,發現少女並未抵觸,便伸出雙手,將少女攬進了她的懷抱。
溫暖又帶有清冽雪香的懷抱將她籠罩,少女靜默一瞬,終於放聲哭泣,聲音越來越大,似乎要將這一路所受到的恐懼驚恐都釋放。
秋綏隻是輕緩地拍撫著少女的脊背,柔聲細語:“不怕,不怕,沒事了……”
李莘年站在一旁,看著與秋綏抱在一起的少女,心中也是酸澀,如若他們再晚來一步,這個少女是否也會如那堆屍體一般……李莘年不敢往下想,‘如果我早點和師姐說,如果我不是為了自己,先去了李府……是不是……是不是能救下更多人?’李莘年心中的愧疚如潮水般湧起,愧疚感讓他快要窒息。
將少女安撫好,秋綏才站起,看向了被凍結的妖物,是負蝠,這種妖物形似蝙蝠,但更為龐大凶猛,通常在夜晚出現,以吸取人類精氣為食。
秋綏回憶起洞內之前的慘象,蹙眉,不對,負蝠這種妖物雖會吸食人類精氣,但也隻會使人失去力量,怎麼會造成如此多人的死亡,且那些屍身死象淒慘,心髒處被掏空,空無一物。
難道說,作案的妖物另有其妖?
但現下不是思索的好時機,秋綏牽起少女,將少女帶上了冬禧劍。一路上,秋綏為照顧少女,控製了飛行的速度,直到夜色褪去,天空染上青灰,秋綏才將少女送回家中。
秋綏將少女放置床榻上,為她蓋上被褥“睡吧,危險已經被鏟除了,就當這是一場噩夢。”秋綏低聲細語。
在她要動身之時,少女扯住了她的衣角,她彎下腰,將附有自己一道劍氣的墜子放在少女手心,接著,給少女施了個咒,讓少女能安心入眠。
“安心睡吧,這個墜子會保護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