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妃輕笑道:“如今這武氏昭儀,可不是什麼旁人。這麼久了,娘娘難道沒有看出來,皇上對這個女人是多麼言聽計從?為了和她在一起,可以說不惜一切代價,包括背上搶自己父親才人的名聲。那,可是他的庶母啊!臣妾知道娘娘引武氏進宮的用意,可是之前武氏依附於娘娘,那是因為她翅膀還不夠硬。如今她已經遷居別宮,被封為昭儀,而且又身懷皇上的孩子。娘娘能肯定,繼續照這樣發展下去,武氏不會侍寵而驕,輕慢於娘娘,甚至反戈來對付娘娘嗎?”
皇後仍然沒有回頭,仰頭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哪裏還要繼續發展下去啊,如今已經是把本宮不放在眼裏了啊!
“娘娘您想一想,那武氏若是生下孩子,皇上肯定會再晉她的位份,如若是個男孩,說不定武氏還會慫恿皇上封他為太子,您覺得皇上會拒絕嗎?恐怕武氏要求皇上廢後立她為後,皇上也不會不答應。到了那個時候,娘娘您,臣妾,還有沒有容身之處,都猶未可知。”
皇後仍然沒回頭沒說話,然而腳步卻再也挪不動了。她深知皇上對武氏的感情,覺得蕭氏說的還真不是沒有可能。她的心頭一陣陣地發涼,都是她,為了對付一頭狼,卻招來了一頭虎。
蕭氏見皇後似乎聽進去了,心中暗喜,便繼續說道:“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下手為強。武氏的厲害,娘娘和臣妾均親眼所見;不過,若是娘娘肯跟臣妾聯手,恐怕也不是對付不了她。”
”淑妃,你剛生完孩子,還是好生靜養為好。”
皇後背對著蕭氏,終於悠悠地開了口,說罷,抬腿便要走。
“娘娘,我可以保證,無論如何,絕對不會動您皇後的位子。皇上仙去,您便是皇太後!”
皇後的腳步頓了頓,終是沒有回頭,走了。
蕭氏望著皇後的背影笑了,她知道雖然王氏並沒有任何明確的表態,但自己的話已經起到了作用。總有一天,皇後會跟她一起來對付武氏的。
王皇後思緒萬千、步履蹣跚地回到自己宮中,宮人稟報:“娘娘,柳大人有信來。”
皇後眼睛一亮,道:“速速呈給本宮。”
迫不及待地看完這封信,王皇後感覺心中又有了希望。
柳大人信中大意無非是說宮中的情況他已經知曉,請皇後娘娘莫要輕舉妄動。一方麵,武氏畢竟還未正式與娘娘撕破臉,這樣一個強敵,如果有可能,盡量行拉攏逢迎之事,即使不能利用,也不至於反受其害。
另外,柳大人信中說了一件讓皇後覺得大受鼓舞的事,讓她一下子覺得這昏暗的生活可能就要走到盡頭了。
柳大人覺得皇後的根源問題還是在於沒有得到過皇上的臨幸,因此這些年來他一直在尋找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總算是皇天不負有心人,最近,還終於讓他找到了一個辦法。
柳大人派往各地尋找的人前陣子回來稟報,他們找到一個會行使秘術之人,此人隻要能有兩個人的血各一滴,便能夠讓任何兩個不相幹的人愛得死去活來,即使是同性別的人也無例外。
柳大人聞言大喜,火速將此人召來,為了保險起見,他特意找人反複做了幾次實驗,驚喜地發現此秘術之效果遠超預期,不但同性異性通吃,甚至,連不同物種之間也能夠奏效。
這些所謂的名門望族,為了保住自己顯赫的身家地位,也真是拚了。
最後,柳大人告訴皇後盡快想辦法弄到皇上的一滴血,這樣便大事可成。隻要能得到皇上的臨幸,便可盡快有個自己的孩子,那麼這個皇後之位便可以穩固,而這個孩子成為太子也便成了水到渠成的事情。
王皇後看完信,興奮得忘乎所以,緊緊地握著信箋,在宮中漫無目的地走來走去。
皇後之位、太子之母、家族之盛,這些她不能說不在乎,可是更讓她激動的是,這多年的心願即將要達成了,從此她的人生便要永遠地走出寂寞和孤獨,走上全新的旅程了。上天畢竟還是眷顧她的啊。
她仰首望天,表達著自己的感激之情。
冷靜下來,皇後突然想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那便是皇上的一滴血。
皇上連來都不來她宮中,即便是來,也是坐坐便走,這種情況下,你讓她如何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得到皇上的一滴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