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無袖長款旗袍,她把耳邊的碎發別到腦後,低頭走出了淩天的車。
明亮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讓她看起來更像晨間的一地露珠。
淩天很滿意她的這副裝扮,畢竟這造型是自己設計的。
“一起走吧。”淩天把鑰匙扔給門童,邀請月溪一同進屋。
月溪微眯雙眼,打量著這很久沒有來的宅邸,輕輕挽住淩天的手臂,一同向宴會廳走去。
月魂翼穿著筆挺的西裝,襯得他越發高大帥氣,帶著魔性的魅力。淩天遞上一隻精致的禮盒,懶洋洋地拖著尾音,“一隻瑞士表,不謝。”
月魂翼差點被他弄得哭笑不得,自己還沒說什麼呢,“謝了。”
淩天用胳膊捅捅身邊的女孩,“喂,你的禮物呢?”
月溪睜著一雙藍灰色的大眼睛,一臉無辜地說,“月魂翼大公給我的聖旨,不用帶禮物。”
月魂翼很自然地攬過她的腰,“你能來就是最好的禮物,我說過。”
“嘖嘖嘖,你說出來真不臉紅!”
淩天看著他兩玩曖昧遊戲有點尷尬,“沒事你們繼續秀……餓了一天了我去蹭點東西吃……”
“你看你把人家淩天弄走了!”月溪有些責怪地拍開月魂翼。
“我樂意怎麼樣?”月魂翼好笑的看著她,“那邊有幾個集團的總裁,我先過去了。”
月溪無聊地叉起一塊草莓乳酪蛋糕,一點一點地咬著,心神不寧地看著人群發呆。
“嘿嘿嘿,小姐,你在這裏幹嘛?”一雙手突然拍在她的肩上,月溪差點沒跳起來。
“臥槽琉梨你夠了啊!你害得我差點把叉子吞下去了!”她強忍住沒有把蛋糕甩到琉梨的身上的衝動。
“看你怪無聊的來陪你啊!”身後的人倒顯得很無辜。
兩個女孩坐在一起,親密的聊著天。琉梨很高興她現在不再憶起星耀,能夠坐在這和她一起談天說地。
“她怎麼來了?”月溪的目光突然一凝,看到了與其他名媛交談的阮寒。
“不知道啊。”
也許是她的目光太冷漠,阮寒回過頭來,看到了她。抿了抿唇,她低聲對身邊的貴婦名媛們說了什麼,端著一杯雞尾酒故作婀娜地走來。
月溪做了個嘔吐的表情,衝她翻了個白眼。阮寒沒看到似的,嬌笑著,“喲,這不是月溪嘛,好久不見了,要不我們倆去單獨聊聊?”
這時,她才裝作看到琉梨一般,挑挑眉驚訝狀,“咦?琉梨你也在啊?”
琉梨才不理他。看月溪起身,準備要跟阮寒走的樣子,她拉住她,有些著急道,“別去。”
“沒事的。”月溪溫柔地笑笑。
正巧冥浩也過來了,把琉梨拉到了一邊,低聲說,“你先跟我過來,有件事要單獨跟你說。月魂翼,也就是魔王嘛,叫我們回地獄替他管理一陣子。嘴上說是人間公事多,忙不過來了,但我估計他是放不下你的好閨蜜吧……”
“這男人……要幹嘛直說嘛。行,我們什麼時候走?”琉梨沉吟片刻。
“令牌在手,天下我有,明天動身。”冥浩揚揚手中雕刻著蝙蝠的黑色令牌,得意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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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月亮很圓,很大,仿佛觸手可及。地球與月球的距離縮短了一萬多公裏,月魂翼的生日晚宴能正巧遇上這超級月亮,真是讓人懷疑是不是上天眷顧他。夜風將白色的薄紗輕輕揚起,將宴會廳與露台隔離成了兩個世界。
月溪逆光而站,巨大的銀色圓月就在身後,她微微撐住額頭,不知為何感到煩躁,“有什麼事快說吧。”
“還記得前月銘赫大公和他的妻子墜機事件嗎?”阮寒陰陰一笑,“星家大宅遭遇火災也記得吧?”
月溪按了按發脹的太陽穴,“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如果我說,我可以讓你的母親回來,你願意用一件事來跟我交換嗎?”
她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媽媽已經死了,她怎麼可能讓媽媽回來?故作鎮定地幹笑了幾聲,手心內已經全是汗水,“你在說什麼呢,她早就死了不死嗎?”
“哦?如果我說那場災難是我製造的呢?”阮寒欣賞著她的這副模樣,故意道,“為了自己的母親,犧牲一點小感情是沒關係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