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退學申請書而已,她為什麼寄出去了又要收回?
沉雪梨也並不想拿回來的,但是父親聽說她遞交了退學申請書後,氣急敗壞地把她罵了一頓,並且讓她取回申請書後,回家禁閉三天。她不知怎麼了。
後來,父親才告訴她,家族裏的人,從來不會在無關緊要的紙張、文件上滴血作印,或是簽下自己的名字。
血族或者總有那麼些不懷好意的人可以根據上麵的蛛絲馬跡調查到他們,甚至設下他們不知道的黑魔法。
但是,這一點可能隻有少數的長老知道吧,興許是路易斯沉睡得太久,也興許是他執著於殺戮,鮮血染紅了眼眸,也封閉了他的聽覺,無法聽取任何一點的消息,所以按照像他活了這麼久的血族,應該知道這一點才對。
可是就算在莫名其妙的情況下,路易斯也本能地不想讓牛皮紙袋裏的東西落到她的手裏。敵人想要奪回的東西,隻要存在著總對他自己不利。
那麼很遺憾,她的退學申請書被慕紫帶進了密室中。
“無論是晝澤還是你的申請書,都沒有。”聽到路易斯的話,沉雪梨的臉都要滴出墨來,再也沒有辦法陪他磨下去,“動手!省得在這裏妨礙我們行動!”
話音剛落,她身旁的一個黑袍人就動了手,手中赫然是一把精巧的手槍。銀色的槍身,在月光下流動著花紋。
要不是路易斯出於本能地移動,那一排含了少量秘銀的子彈估計就嵌入他的身體了。隨即抽出自己隨身攜帶的一把匕首,就向著沉雪梨掠過去。沉雪梨居然沒有躲閃太多,隻是微微地挪動了腳步,路易斯貼近她的一瞬間,看到了她眼底的恐慌與堅定。
他們在賭,賭誰先死在誰的武器之下。
他的匕首刺破了她的肩膀,刀刃沒入肩胛,可是腿上也隨之一痛,灼燒的感覺竟然漫上骨頭。
銀色的箭尖穿透皮肉,從大腿的另一側露出黯淡的光。看到她手上,跟隨而來的黑袍人有些急了,情急之下摸出手槍就瞄準了路易斯,一顆子彈打穿了他的腰,剩下兩顆在他身後的牆壁上留下彈痕。
幸好子彈已經傳出體內,而且還是普通的子彈,路易斯一狠心,折斷了那支銀箭猛地拔了出來,黑色的血沾在上麵,又滴下來。
按理來說,吸血鬼見到血會發狂,可是對待沉雪梨這種人,路易斯還真的無法提起胃口,總覺得她的血中有一種腐臭味,令他很不爽,唯有毀滅才可以平息這種怒火。
他猛地一蹬地,身子撞到牆上。同時借力彈了回去,指甲不知何時變得又尖又長,像是某種堅固的貝類,像是鬼魅一般衝到了剛剛開槍的那個黑袍人身後,手指飛快地一抹那人的脖子,竟生生穿透黑袍,切斷了頸動脈。腿上傷口的疼痛讓他猛地一顫,讓路易斯有倒下去的感覺,強撐著沒讓自己跌落在地結束戰鬥。緊接著他從衣服的內袋中抽出一把手槍,眼角的餘光瞄到了一群人舉起的武器,正對準他。
血族的大腦飛速運轉,他們最快的人瞄準他至少1~1.5秒,而他換子彈的速度必須快於他們。
沉睡前前的他換子彈需要0.2秒,現在很久沒用這種東西了,速度不由得有些慢。
但,0.5秒對於他來說足夠了。
如果回不去的話,月溪會擔心的吧……
這一微微走神,一支銀箭就擦著他過去了,幸好那個人過於性急,手微微有些抖,所以沒有準確地射中他。路易斯甩了甩頭,讓自己的注意力回到戰鬥中。
獵魔沙鷹是在他和淩天入駐“月桂女神”之前,月溪送給他玩的,說是新打造的武器,沒有使用過,讓他試試,卻被淩天搶走了去。誰知過了兩天這家夥的興趣減弱下來,還給了他,微微冰涼詭異的觸感讓路易斯敏銳地察覺,這把槍出產自地獄,卻被死神“親吻”過。
黑加黑,融合在一起的魔力可想而知。
路易斯手中的槍瞄準了剛剛用手槍打傷他的黑袍人,扣動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