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陽光充沛的下午,在這個陌生的地方,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也許人與人之間的感應就是那麼的奇怪,當唐新雲回過頭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了一雙幽深的眸子正緊緊的盯著他,明明是相互不認識的,可是感覺就是那麼一件奇怪的事情,就僅僅是那麼一眼,就讓他一眼肯定,這個人,便是那個約他見麵的家夥——郎熙凡!
人的際遇,就是這麼奇妙,也許他們是注定是站在對立場麵的敵對人選,可是這也不能否認,他很是欽佩郎熙凡的野心,二十八歲的年紀,人說三十而立,而他已然已經擔當起一國之君的責任,並且不僅能夠把這個遊離在邊緣的小國保證不被吞滅的情況下,還能夠把這個國家打理的非常不錯,雖然在凰月皇朝這種大國來看,像羽西嶺這小小的國家就如同一個叛逆的部落,總是有著臆想一步登天,妄想企圖用他們那些微弱的兵力來吞並那些大國。
有野心,總比一生碌碌無為好來得好得多,起碼比那些隻會沉浸在花天酒地的女人堆溫柔鄉要來得好得多,至少他是欣賞這一類的人,雖然很不屑這樣的舉動,畢竟以卵擊石是一件顯而易見的後果,可是他竟然把羽西嶺的未來賭注在這樣一個結局上麵,這讓唐新雲很是不解,為何,這個男人會有這樣的自信,認為僅僅憑借著這羽西嶺,能夠推翻凰月皇朝?所謂的實力是他培訓出來的精兵強將,還是僅僅依靠著那所謂的教父那些裝神弄鬼的把戲?雖然一開始場麵挺唬人的,可是一旦被識破了,那麼那股震懾力也就隨之消退了。看著那名老者的孱弱體質,唐新雲就想不屑的嗤笑,這樣的人,雖然能夠幫人洗腦,可是上了戰場,能夠堅持幾個回合?並不是所有人的意誌力是那麼的差,一旦遇到強者,那麼那股唬人的勁頭也就隨之消退了。他真的無法想象,這郎熙凡上了戰場,還帶著一個體弱病殘的老者。
斜睨了那郎熙凡一眼,唐新雲那握著酒杯的手指又攏了攏,繼而抬起手臂,繼續品著那香醇的美酒,眼神繼而也從那郎熙凡的身上挪了開來。
自從看到唐新雲之後,郎熙凡仿佛被人下了定身咒語一般沒法動彈,他的麵容是平靜的,身體是僵硬的,可是內心卻已經開始了波濤洶湧了起來,為何,是這個人?為何偏偏是這個人?
他可以對誰都不用手下留情,可是這個男人,卻是他最為親愛的妹妹,郎希語最愛的那個男人,雖然今天的相遇,才是他們之間的第一次見麵,雖然他的妹妹長大之後變得叛逆了不少,最後因為外出遊玩而莫名其妙的戀上了一個他見都沒有見過的男人,雖然他的妹妹並沒有說過這個男人是誰,也並沒有在他麵前提及過她對於這個男人的期許,可是通過自己的妹妹的異常舉動,他便知曉,這個男人,對於他妹妹的不一般,以及特殊性,即便是身為她唯一的親人,她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哥哥,這樣的關係,依舊難以讓自己傻妹妹回頭。其實在某一段時間裏,郎熙凡自己的痛恨唐新雲這個男人的,因為他,自己的妹妹變得和自己疏遠起來,她不再像小時那般總是圍著自己打轉纏繞著自己,不再和自己說心裏話,也不再在她的世界裏麵,全都是擺著自己了,從而變成了另外一個男人,從而她的整個世界都隻有唐新雲這個人了,為了他發瘋,為了他狂躁不安,也為了他開始叛逆起來,開始在無數個夜晚,獨自細數著自己的落寞,轉而想要離開這個生育她養育她的地方,想要奔赴到他的懷抱,即便他冷漠的拒絕了,可是傷了她的心之後,那個傻妹妹又會前赴後繼的撲上去,把自己的全部熱情心意都給了那個男人,到最後弄得她偏體淩傷,她依舊不肯回頭,每每看到自己的妹妹又為了這麼一個冷漠的男人出逃,郎熙凡便痛恨唐新雲這個人一分,每每得知了自己的親妹妹又在唐新雲這個男人身上受到了挫折傷害,他依舊痛恨這個男人,可是與此同時他也很慶幸,這個男人沒有奪走她的妹妹,沒有徹底的帶走他的妹妹遠走高飛,沒有因此讓他在同一時間段失去這個妹妹,可是他依舊忍不住咒罵這麼一個男人,因為一切都是因為他而起,他雖然沒有帶走自己的妹妹,可是奪取了他妹妹的心,卻又不好好珍惜,也很感激他沒有真的因他妹妹的單相思從而滿不在乎的就收走了自己的妹妹,這是唯一一點他需要感激這個男人的,這有痛恨,又感激的心情,讓郎熙凡感覺自己都快要崩潰了,為何這個男人會突如其來的繳入他們兄妹倆原本平靜的生活,為何一切又會變成如今的局麵,如果他的妹妹沒有愛上這麼一個男人,如果沒有因為唐新雲而讓她的妹妹變得偏執,沒有這麼激烈,那麼是不是就不會有如今的場麵了,這才剛剛到了她人生當中最美一段的大好年華,卻因此而喪失了自己寶貴的生命,是不是沒有唐新雲,他們兄妹倆會一生都不離不棄幸福的生活下去?他為為自己的妹妹挑選一個他信得過的夫君,會讓他的妹妹在他眼皮子底下從此幸福的生活,而不像如今這般,天人兩相隔,這一隔,便是永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