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飛燕剛說完就感覺到自己耳朵疼了，忙伸手摸了摸耳朵。
她垂眸，澀聲道：“我還真是想娘了。”
江尹抿唇不語。
他又何嚐不想師父呢？
“以前有長輩在，總覺得自己還是孩子，但真當父母離去，轉眼變成大人，就得撐起一片天了。”
戚飛燕看向江尹，目露堅定，“哥，我會想辦法把諜影十三支給找到。若叔叔們不想回來，我也尊重他們，有朝一日我會成立一支自己的諜影。”
她說的平靜，卻是經過深思熟慮說出來的，讓江尹為之一震。
妹妹在他眼裏始終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孩。
可是這一刻，他忽然在她身上看到了師父的影子。
當年，顧傾城也說，“我要成為大梁第一個女將軍，組建一支戰無不勝、所向披靡的隊伍！”
戚烽和顧傾城的女兒，又怎麼可能是一個普通的閨閣千金？
戚飛燕，生來就是屬於戰場的。
……
江尹領了聖命後確實查到一點關於諜影的行蹤。
先是有人在集市上看到了縮骨功，那人是個街頭賣藝的小販，可他派人去打聽行蹤，隻在小販家中找到一些雜耍的物事。
“若真是走江湖賣藝，怎麼會將吃飯的家夥隨意丟於家中，自己浪跡天涯呢？”
江尹一句話點醒戚飛燕，戚飛燕立馬道：“我去找！”
再是江湖上忽然冒出一個采花大盜，額頭上有一枚紅色的梨花痣，調戲了不少良家婦女，此人輕功極好，又慣會扮鬼嚇人，去緝拿的捕快嚇尿了好幾個。
“一定是鬼叔叔，居然墮落到去當采花大盜了！”戚飛燕看著密信上所述，一臉的痛心疾首。
江尹淡淡一笑，“也可能是窮的。”
戚飛燕：“啊？”
再往下瞧，那幾位被調戲的良家婦女，要麼是首富千金，要麼是富婆寡婦，胖瘦美醜不論，共同的特征就一個——富！
同樣窮得叮當響的戚飛燕忽然間很能夠理解鬼叔叔。
“這兩位都是近期在京城現過蹤影的，我想既然他們在，其餘幾人應該離得也不遠。”
聽著江尹的分析，戚飛燕點頭，“是。牽一發而動全身，找到其中一個，剩下的叔叔順藤摸瓜，自然也就出來了。”
隻是諜影一向藏得深，易容術又在她之上，哪怕在集市上與她擦肩而過，她都未必能將人認出來。
戚飛燕琢磨了片刻，忽然對江尹道：“哥哥，我有一個想法。”
江尹抬眸，“說來聽聽。”
“現在我們在明，諜影在暗。我們找他們不易，他們找我們很容易。”
戚飛燕道：“叔叔們不出現，或許有任務在身，或許娘親臨終前給了他們別的指令。不管是什麼，現在我需要他們，那我得表達我的誠意。”
江尹點點頭，“你想怎麼做？”
“現在叔叔們未必信任我，我想請哥哥幫我放出話去，就說戚飛燕一心想上戰場，立誓終生不嫁，要去雲遙觀出家。”
戚飛燕話音剛落，耳邊同時響起兩道聲音，“什麼？”
她回眸，便對上薑芷蘭的一臉驚愕。
戚飛燕看到薑芷蘭，也愕住了……來找，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