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好像是有那麼回事……可這和……難道說？”想到某種可能，荊莫仙猛然睜大了雙眼，盯著此刻眼前的牧白再說不出話來。
當時距離較遠，牧白又是躲在一個巨石後麵，荊莫仙自是看不清牧白的樣子。而且一個築基都未到的修士而已，荊莫仙即使能看清，以他元嬰期的身份，又怎麼會去在意。所以他根本不記得，那個被自己隨手收魂的少年，究竟是什麼摸樣。
隻是眼下聽得牧白提起，荊莫仙是何等老辣之人，猶疑間，便已猜到了一些緣由，隻是這與他本來的猜測太過偏頗，兀自還不肯相信罷了。
“其實，我大致能猜出你以前的想法，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劍塵也死了，而我就是當初的那個少年。”牧白看著激動的黑影，歎了口氣說道。
一句劍塵也死了，牧白相信，便足以讓荊莫仙明白，他當初的猜測全是錯的了。所以牧白隻是淡淡的點了一句，便不再說話，讓荊莫仙自己去慢慢的明白過來。
沉默良久，荊莫仙終於漸漸恢複了冷靜，看著牧白，淡淡問道：“那白衣人影究竟是？”
看著平靜下來的荊莫仙，牧白笑了笑，把之間的關係大致解釋了一下。當然，一些比較隱秘的東西牧白並未提及。畢竟，牧白隻是想讓荊莫仙清楚，是對方惹了自己才招來殺身之禍的，好讓自己占據個比較在理的位置。
從在洞府內，使出那一劍之時，牧白就知道荊莫仙一定會有所懷疑了。
畢竟，荊莫仙就是被這種劍勢，給轟的屍骨無存的，如果不是僥幸用秘術逃脫了靈魂，那估計現在早就煙消雲撒了。所以對於這種劍勢，即使威力小了很多，但以荊莫仙毒辣的眼力，肯定還是能一眼看出其中的本源。
想到既然遲早要讓對方知道，牧白也就懶得再繼續隱瞞了。反正本來占理的就是自己，對方如果不先害了自己，又怎麼會引來這殺身之禍。
甚至回想起其當初，對方那般的草芥人命，還揚言祭煉一杆黑幡就用了十幾萬靈魂，牧白對於荊莫仙的下場並沒有多少同情。雖然說，其最近幫了自己不少忙，但在牧白看來，也不過是利益使然，相互利用罷了。
而且若不是自己有克製他的能力，估計現在早被對方祭煉成了傀儡，算算時日，差不多都該到九陰宗了。
想到這裏，牧白不禁又冷冷的笑道：“嗬嗬，其實說起來，你現在連惡有惡報都算不上，畢竟，你現在的下場，可比當年被你祭煉的那些生魂好多了。”
“惡有惡報？”黑影冷冷的瞥了牧白一眼，忽然饒有興趣的帶著戲謔聲說道：“見識了修真界的強者為尊，這句話，你相信嗎？”
“我眼前就有個很好的例子，不是嗎？”聽得對方的話，牧白皺了皺眉，卻仍舊冷冷的頂了回去。
“那依然不過是強者為尊，我惹了不該惹的人而已，哈哈……”荊莫仙話未說完，情緒突然再次激動了起來。
“弱肉強食，強者為尊啊！”
看到對方的反常，牧白皺著眉，剛想說些什麼，就聽荊莫仙的語音忽然一變，顫抖了起來。
“你以為每個人都有的選擇嗎？見識過了這個世界的殘酷之後，我問你！”
黑影兀然幾近癲狂的叫道：
“若是你，若是你有一天，要你在進入九陰宗，成為一名可以掌控命運的強者，和碌碌一生受盡欺淩間選擇時，你又會做出怎樣的選擇？說啊！你是不是還能像現在一樣，大義凜然的坐在這裏，說著毫不腰疼的話語……說啊……你說啊……”
聽著黑影近乎瘋狂的質問，牧白張了張嘴，卻莫名的想到了那些死在自己手間的修士，
一時間，無聲的默然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