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老?”丘水然顯然也是一愣。
“是誰讓你這麼說的?洛離風還是侯天成?”洛清河憤怒的掃過了台上的幾位家主,看到洛離風微微變色的眼神時,歎了口氣道:“輸了就是輸了,我洛某一生雖算不上光明磊落,但卻不能為了這虛名侮辱了煉丹之術,不說那手‘火星砂’的妙用,就是單憑為了煉丹而手染地火,我洛某就做不到……”
洛清河說著,慢慢的走到了牧白的身前,每一步都好像耗盡了精力,來到牧白身前時已驀然蒼老了許多。
看著眼前的老人,牧白眯起了眼睛,雖說被那丘水然說成了第二名,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的出這是洛家背後搞得鬼。既然已經證明了自己的能力,牧白倒並不在意什麼第一第二的了。不過聽到眼前老頭的話語,牧白卻反是有些心虛起來。
若不是當時被逼的實在沒有退路,後來又察覺異火居然可以護身,鬼才會沒事為了顆丹藥把手放在地火裏烤呢,你當那是豬蹄還是熊掌啊?不過心虛歸心虛,牧白可沒興趣跟對方解釋一番。
“昔聞古人以身殉劍,今看厐小友以血煉丹,洛某實是心生慚愧,枉稱丹師,不知小友師諱……”洛清河盯著牧白良久,有些激動的問道。
看著洛老略帶祈求的眼神,牧白不禁想起了自己那個巨劍門的師父,同樣的執著,同樣的耿直,同樣的將一生都撲在了煉丹之上。對於這種人,牧白倒是比較佩服的,淡淡笑了笑說道:“莫幾道。”
“莫幾道?”洛清河皺起了眉頭,好似在回憶是否聽過,猶疑了半晌後又接著問道:“那不知莫大師他何時有空,洛某是否能前去拜訪一二……”
“家師素來不喜見人,洛老的好意,晚輩代家師謝過了。”牧白略略躬身,一本正經的瞎扯。
“哦,也是,也是,這等高人又豈會理這些凡塵俗務,倒是……倒是洛某唐突了……”洛清河眼中閃過了一絲失落,卻並未懷疑。身為丹師,他自然清楚有些高階丹師的怪脾氣,就是他自己也不會隨便把時間浪費在這些上麵。
其實倒也不怪洛清河想岔了,實是煉丹之術本就繁奧,沒有個多少年的積累本難有所成。他看到牧白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水準,一手“火星砂”更是妙用無餘。自然下意識的認為,若是沒有一個極為厲害的師父,又怎麼可能培養出如此出色的徒弟。
畢竟煉丹需要的不僅僅是天資,沒有一個好師父的話,在煉丹一途,天靈根修士和偽靈根也許都沒什麼區別。看到眼前老人的失落,牧白有心想說些什麼,卻隻能最終歎了口氣,無話可說。
“嗬嗬,無妨,若是小友日後有空,亦可來我洛家一敘,洛某必備香茗以候之,至於有些人,小友大可不必擔心!”洛清河畢竟是老經世事,沮喪一瞬就已恢複,笑著對牧白說完這番話後,狠狠的瞪了台上的洛離風一眼,轉身離去。
看著洛老的背影,牧白淡淡一笑,瞥了眼臉色有些難看的洛離風,轉頭對慕容奎說道:“小侄年幼技短,有辱師門,還要回去向師父請罪,這就先向慕容前輩告辭了……”
說完,牧白向慕容奎眨了眨眼,飄然而去。
台上的洛離風,聽著牧白的話語,笑臉直抽抽卻硬是發作不得。
牧白的這句告罪,看似謙遜,卻實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點出了,年少之姿,代師出戰這些詞。表麵上看起來因得了第二名,落了個下乘,但聽在眾人的耳朵裏想的可就多了。這等於是在小捧天玄坊名頭的同時,還狠狠甩了洛家一個響亮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