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宇彤的眼前一暗,然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小巷的靜謐。
腳步蹣跚,一個純真的女孩如同迷失的羔羊般搖搖晃晃地出現在昏黃的路燈下,她的長發淩亂地覆蓋住了半張臉,隨著她那顫抖的身影匆匆閃過,臉上的淚痕在街光下顯得格外醒目。
她手臂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痕跡清晰可見,仿佛在講述著她所遭受的恐懼。就在她企圖逃離時,兩個醉態畢露的流浪漢緊隨其後,衣衫襤褸的他們張牙舞爪地向她招手,其中一個還不時伸出酒氣熏天的惺忪雙眼企圖摟住她的纖細腰肢,而她拚命地掙脫著,步履不定地向前方的光明逃去。
她循聲看過去,正是她父親的親女。
滿臉通紅,唇角卻不穩地揚起一抹冷笑。
“走開!我告訴你們我是顧家……”她醉酒後的怒喝音律不穩,但自尊和對家族的傲氣不減分毫。
顧宇彤迅速地計算著情況,幾步走上前,一記巧妙的踢腿讓一個流氓直接趴在地上呻吟。另一個瞪大了眼,想要對她有所行動,卻被她輕鬆躲過,隨即一拳打得對方鼻血橫流,疼得倒在地角捂著臉。
正當顧宇彤想要伸手幫顧家真千金時,沒想到對方卻狠狠地甩開了她的手,眼神裏滿是不屑和憤怒:“別碰我,我不需要你這種一味想要偷別人爸媽的野種幫助!”
顧宇彤被這毫不掩飾的侮辱語言刺中,她挺直脊背,一個靈巧的轉身躲開了這個已經醉到失態的女人,輕蔑地看了一眼還在地上嚎叫的流氓。
“顧小姐可真是忘恩負義,看來我沒必要做你的收破爛的。” 她回以一句中聽的譏諷,眼神裏泛著冷峻,絕不屈服。
眼前的女孩,顯然膽子不小,且不缺智慧和手段,但她不是來玩救世主的。而那個顧家真千金,則狠狠地咬著唇,眼底閃過複雜的情緒,轉身就想要逃離這個地方。
“既然如此,就當我沒看見吧。” 顧宇彤轉身欲走,然而剛邁出兩步,卻聽到身後傳來更加急促的腳步聲和更甚的哭泣聲。
真千金顯然是再次被那些不死心的流氓困住了。
顧宇彤輕輕咬住嘴唇,感受著心中的複雜情緒。
她忽然轉身……
一隻陰森詭異的狗形影子縈繞在昏暗的巷口,長著三個腦袋,各自猙獰地流淌著冰冷的口水,它那深邃又充滿死亡威脅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她們。那三個頭上都長滿了扭曲痛苦的麵容,仿佛是受到無盡折磨的靈魂在夜色中苦苦懇求。
“天呐,這是什麼怪物!”顧家真千金發出尖銳的驚叫,但聲音在這荒蕪的小巷中顯得無力。
顧宇彤臉上的表情冷靜至極,她牢牢抓住那女孩的手腕,一邊衝刺一邊沉聲道:“閉嘴,現在關鍵是得活命!”她的心跳猛地加速,但腳下的步伐卻異常穩健。
就在她們逃跑的同時,後麵的流氓們也發現了這隻怪異的狗,他們原本的色厲內荏頓時轉變成驚慌失措。酒意頓時消散,一連串的尖叫聲和踉蹌的腳步聲疊加在一起,為深夜的巷口增添了幾分驚悚氣氛。
顧宇彤帶著顧家真千金不斷變換方向,幾番曲折後,發現四周異樣的岔路越來越多,而那可怕的怪物卻似乎總是能夠預測她們的動向一樣,跟隨得死緊。
喘息聲與驚慌交織,危急時刻,顧宇彤放手一搏,奔向了一個標有「禁入」的黑暗角落。她的感覺告訴她在這遊戲中,標簽往往是相反的信息。
後麵的嘈雜聲和慘叫聲越來越遠,顧宇彤轉頭一瞥,隻見一幕恐怖的畫麵——
在恐懼的籠罩下,那些流氓們絕望地揮舞著手臂,試圖以拳頭和腳踢來反抗那無情的三頭狗,但它們粗壯的軀幹和狡猾的攻勢,讓那些掙紮無望。而隨著每一個人被咬中、被拖拽,他們最終一個接一個地被吞沒在那張似乎能吞噬一切的黑暗深淵,發出的慘叫聲在瞬間戛然而止,隻剩下三頭狗汙血淋漓的喉嚨裏發出的惡心碾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