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1)

談笑間,四麵塵土漫天揚起,包抄而來的敵人如烏雲般湧至。

那青年哈哈一笑,衝右側一敵將大聲道:“覺多拜山,還認識老朋友麼?”

那敵將正是鑲白旗的覺多拜山,覺多拜山一見他麵,大驚失色道:“你是何可綱?”

何可綱長笑一聲,一揮雷神錘,一聲大吼道:“兄弟,我們衝”。

遠兒右手勒韁,左手持戟,策馬向前狂奔而去。

黃沙漫天,彌漫著無盡殺氣。

數不清的箭矢,向二人疾風暴雨般射來。

何可綱舞動雷神錘,撥打著四麵八方射來的箭矢,百多斤的大錘被他舞的上下翻飛,宛如穿花蝴蝶,顯得腰壯氣足。

終於短兵相接,十幾名白衣鐵甲的騎兵斜握鉤鐮槍直麵衝來,凶悍猙獰的麵目清晰可見。

遠兒心知這是要對馬兒下手了,刹那間,體內的魔性被激發,一聲狂嘯,長戟如靈蛇吐信,震開數支箭矢,氣貫戟身,淩空刺去。

最前的一名騎兵身形一窒,“逢”的一聲向後飛去,撞飛兩名騎兵後方才落地,那騎兵掙紮著想爬起身來,突然背上裂開一個血孔,像冰雪融化般越來越大,跟著鮮血狂噴而出,當場斃命。那種情景,是說不出的詭異和震撼,攻在最前的騎兵們都被嚇呆了,驚駭欲絕,一時竟停止了進攻。

何可綱被嚇的張大了嘴巴,一臉誇張的表情道:“兄弟,你的功夫也太邪了點,早知道你這麼厲害,我就不用幫你出頭了!”

遠兒看著那騎兵的屍體,心神不由地一顫,魔性盡去,生出無限感慨。

他十五歲時,常與師父魔梟促膝而坐,暢談人生成敗得失,感慨生命之無常。習武數年,武功雖盡得師父真傳,卻止於修身養性的境地,至於爭雄好勝,鬥狠殺人,從未有過,今日迫於情勢,心中殺機甫動下,竟牽引出體內潛藏的魔性。

記得師父昔日曾言,他追求天道久矣,無奈體內魔根深種,終究無法作進一步地突破。他日自己進軍天道,須得由魔入道,方是正途。

此念甫動,腦中竟出現一副奇異的形象:一個白衣勝雪.麵相清奇的中年男子,虎目炯炯,正凝視著自己,手中羽扇輕搖,緩緩言道:“魔道之分,皆因世人入相。然若源溯其流,蓋歸一也。我兒如欲進天道,切記守一而終不可廢也!”言畢人去,竟是不見。

遠兒渾身一震,知是父親現相指點於他,心底泛起一股孺慕之情,一時竟忘記了自己尚身處重兵包圍之中。

何可綱見他沉默不語,心想我這兄弟第一次殺人吧,發了半晌呆了。眼見敵人越聚越多,隻得小聲提醒他道:“兄弟,你再這樣發呆下去,我們就衝不出去了!”

遠兒聞言醒悟過來,臉色平靜道:“大哥放心,我們這就突圍!”

橫戟立馬間,一雙星目光芒四射,仿若俾睨天下的戰神。

他斜睨著那叫覺多拜山的敵將道:“覺多拜山,你可知你這一生中所犯的最大錯誤是什麼?”他這話用足了內力送出,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覺多拜山見是問他,嘿然一笑,回道:“是什麼?”

遠兒一聲長笑答道:“就是今日你不該犯在我的手中!忘了告訴你,我叫劉思遠,以免你臨死還要做個糊塗鬼!”他決定擒賊先擒王,殺了敵人領頭的將軍,敵人勢必混亂,那時二人方可趁亂逃脫。

覺多拜山聞言大震,他方才已經見識了劉思遠的驚天一擊,心下先自有了怯意,撥馬往後便退,兩旁的騎兵立即上前擋在了他的身前,張弓射箭,欲擋住劉思遠的攻勢。

劉思遠再一聲長笑,策馬狂衝入敵人陣中,反令得敵人投鼠忌器,不敢再放箭。

數十名如狼似虎的騎兵持長槍四麵進擊,欲將劉思遠二人刺落於馬下。劉思遠心知若給這些騎兵纏上,將再無殺覺多拜山的機會。沉聲斷喝一聲,二人一馬,硬往前衝。

手中弧月戟幻化出萬點寒星,迎麵攔至的三名騎兵立時慘號一聲,橫跌開去。與此同時,何可綱揮舞著雷神錘,封擋住由側麵及背後攻至的長槍,但聽得“嗖嗖”之聲,也不知他磕飛了多少支長槍。

劉思遠知身後無憂,弧月戟如毒蛇出洞般向前急撲,又一名騎兵連人帶槍,給他劈得往後倒飛,連續撞到四五名騎兵,紛紛滾落下馬。

一時間,刀光槍影中,人聲馬嘶,一片沸騰,二人一馬如洶湧波濤中的一葉小舟,逆水而行,奮勇向前。

突然,刀光連閃,兩刀分左右斬來,勁力十足,顯然是敵騎中軍官級別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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