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1)

一旁觀戰的寶象禪師、玉清道長,大為驚駭,想不到這少年強悍如斯,兩人對望一眼,皆產生一個念頭:看他小小年紀就此般厲害,若今日不將他除去,假以時日,天下雖大,卻還有何人能製得了他。

哪知範文寀並不就此罷手,揉身而上,再次進擊,持筆淩空點下,疾點劉思遠任、督、衝、帶四脈的奇經大穴,與此同時,用天遁傳音向他說道:“小兄弟,我並非範文程,乃是他的兄長,你是劉逸風劉大哥的孩子麼?”

劉思遠也用天遁傳音回道:“正是,你兄弟二人既已投靠韃子,又有何麵目與我爹爹稱兄道弟!”

範文寀也不生氣,回道:“孩子,有些事情現在你不會明白的,我欲解救你脫出重圍,你千萬不要意氣用事,俗語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一會你假裝不敵,望東逃去,我看大汗對你有幾分欣賞之意,以他的個性,必會對你手下留情!切記,你隻顧逃走,千萬不要與人交手,耽擱時間。”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旁人隻道他二人正自性命相搏,哪裏曉得其中玄機。

突然之間,範文寀揉身欺近,雙筆疾疾點向劉思遠的脈搏,劉思遠佯做退讓,那兩枝判官筆已然尾隨而至,竟似如影隨形,兩筆交錯穿插,幻做千重筆影,招數精妙異常,劉思遠叫聲:“好功夫!”但聽得“嗤嗤”筆尖劃過破風之聲,瞬息之間,一招之內,將劉思遠再逼退兩步。

隻見劉思遠在千重筆影之中,長嘯一聲,身形一晃,腳踩七星步,走離方、奔坎位,恰恰在兩隻判官筆的交叉縫中穿出,在場者除了皇太極、寶象禪師、玉清道長等有限幾人之外,其他的人,休說看不清楚他們的招數,簡直連人影都分辨不清是誰。

範文寀雙筆走空,踏著九宮八卦方位,緊緊跟蹤又到,繞著劉思遠如飛遊走,雙筆齊施,將劉思遠四麵八方的退路全都封住,劉思遠閃避不及,但聽得“嗤嗤”聲響,兩支筆尖,都點在劉思遠身上。

哪知筆尖堪堪觸及劉思遠的身體,劉思遠已向後倒去,

用“鐵扳橋”的功夫在間不容隙之際避開了範文寀的雙筆,

劉思遠陡的大喝一聲:“咄!”他運用魔門的“天魔吟”的心法,仿效佛門“獅子吼”發出一聲大喝,在場眾人的耳邊恍如響起了一個炸雷,震得他們魂飛魄散,與此同時,一股極陰冷的寒風也襲到了他們的麵上,眼眶裏就如有利針刺入一般,不由得閉上眼睛,登時一陣大亂,就在這瞬息之間,劉思遠與範文寀交換了個眼神,向東疾去。

瞬間已衝出二十多丈的距離。突然,一股殺氣迎麵撲來,劉思遠想也不想,迎頭就是一戟劈下,

擋住他去路的,正是多鐸。多鐸年少氣盛,以為這是他立功的好機會,自然不肯錯過,他本夾在人群之中,因為身材矮小,方才打鬥的場麵他一點也沒看見,突然聽見一聲大吼,大人們都被震著了,他卻隻當是放了個大炮仗,渾若無事。突見劉思遠淩空飛來,範文寀在其後緊緊追趕,他眼疾手快,衝上前一槍刺過。誰知對方比他更橫,卻是一派不要命的打法。

多鐸的槍去勢未衰,倘若再跨前一步,劉思遠就將有開膛破腹之災,但劉思遠那一戟劈下,也勢必將他一條胳膊斬斷,多鐸雖然狂傲,畢竟隻是個少年,在這生死關頭,還當真不敢和劉思遠拚命,隻聽得“咯啦”的一聲響,多鐸硬生生刹住腳步,舉槍橫架那一戟,弧月戟乃是百年前魔神傳下的神兵利器,極其鋒利,將他的槍一劈兩截。

多鐸硬接了劉思遠這一下,蹬,蹬,蹬的連退數步,險險跌倒!

劉思遠也不管他,身形再起,斜掠而出,可就是耽誤了這片刻工夫,銀芒一閃,劍花朵朵,玉清道長已經從側麵襲來。

玉清道長的劍法出自長白劍派一脈,名喚“風雷劍法”,劍法似緩實快,更奧妙處在於這門劍法練到及至,每一招使出,都隱隱有風雷之聲發出。一招“順水推舟”,長劍平平推出,看似平淡無奇,如風吹湖麵,細波微瀾,待得察覺其鋒芒,長劍已到身前。

劉思遠尚未腳落實地,見狀無奈之下,使出壓箱底的功夫。左腳一點右腳,再次騰空,陡地又是一個空翻,與此同時,一戟劃過,玉清道長尤擅輕功,身法極快,劍鋒中途一轉,避招還招,反削劉思遠膝蓋,險些切著,駭得劉思遠破口大罵:“臭牛鼻子!”玉清道長不理會他的“汙言穢語”,凝神守意,一口長劍將劉思遠上下前後的退路全都封住。

劉思遠瞅準個空隙,腳尖著地,身子一個急旋,閃過劍鋒,一揮長戟,展開反擊,但聽得叮叮當當之聲,宛如繁弦密奏,快得難以形容,一口氣將玉清道長迫退了七八步,方覺出了心頭一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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