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北辰焰冷冷地怒哼一聲,神色倨傲冷漠,“本尊倒要問你一句,你將此血脈不純不淨之人帶上九重天界攪擾視聽,又是何意?”
西海龍王一怔,老臉漲紅,頓時感覺殿中眾人的視線刀子一般刺在他的身上。他一直待荷華如珠如寶,竟忽略了她本為蛇妖的血統。
可即便如此,武尊神君也不該對她下如此重手,妖又如何,他自己的身邊還不是坐著一隻狐妖?
他憤憤開口,“小女雖身為蛇妖,也是得了天後娘娘恩準才來得天界,莫不是神君以為,再如何,也與神君無關吧?神君貿然出手將她打傷,可曾將我西海放在眼裏?”
北辰焰麵染寒霜皺了皺眉,銳利的黑眸中盡是陰沉,冷聲說道,“不給西海臉麵的,不是本尊,西海龍王的寶貝女兒好大本事,本尊的女人,也敢不知尊卑妄加離撥?!”
西海龍王愣了愣,有些回味兒不清,神君的女人?誰?
不僅是他,北辰焰此話一出,殿中眾人不可置信的目光驟然落在了他身邊兒白玉糖身上,神君大人臉上認真還嚴肅的表情讓眾人以為自己在做夢,他說這小狐是他的女人?這不是笑話麼?
淩風魅更是震驚的久久不能動彈,好半晌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小叔,你……你說什麼?”
冷睨了他一眼,北辰焰淡淡地靠口,低沉的聲音裏帶著他獨有的霸道與張揚,“你越發的有本事了,瞧上了本尊的女人,還想讓本尊如何成全?”
淩風魅震驚的呆了好一陣,看了看小狐妹妹,又看了看自家的冷傲小叔,猛地發覺了為何他總是覺得這兩人相處有些怪異,原來,他們竟然是……
空氣,沉寂。
“小狐妹妹,這……”
似乎沒有感受到他的窘迫,白玉糖站起來走到神君大人身邊,勾住了他的手,苦著臉望了淩風魅一眼,“太子哥哥,我可不能嫁給你,我喜歡的是大叔啊!”
震驚過度的二太子殿下終於意識到了問題所在,他俊朗的麵孔微微有些扭曲,陰森森的轉頭望著已經空無一人的座位,狠狠咬牙,一字一頓,“墨、陽!”
都是這小東西,三番四次告訴他小狐妹妹多麼多麼可憐,攛掇著他要是再不去求親,小狐妹妹不是下了界去成親,就是在小叔的冷酷之下過著鬱鬱寡歡的生活,他才咬了咬牙狠了狠心,舍棄了浮花浪蕊的美好生活來求親,卻不想竟然是被他騙了?
原來小叔早就跟小狐妹妹郎情妾意暗渡了陳倉,他這麼一來倒好,不光在諸天仙家神聖麵前將麵子裏子一次性丟了了幹淨,還得罪了小叔——
得、罪、了、小、叔……
念及此,一股寒流猛地竄上了脊背,除了冷還是冷。
渾身一抖,二太子殿下心裏頓時一陣陣的發毛,他僵硬的轉回頭,臉上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好不容易給自己鼓足了勁兒,可打眼一瞧他那渾身冷冽的其實和那雙陰沉霸道的黑眸……
咽了咽口水,勇氣咻一聲沒了。
半晌,二太子殿下終於硬著頭皮扯出來苦巴巴的一張臉,訕笑著不敢直視他家小叔的眼睛,“小叔,這……誤會,純粹是一場誤會……”
“誤會?”
半晌,頭頂傳來他家小叔陰沉的聲音,不大,也不怒,可淩風魅卻覺得心窩子都要縮成了一團兒,終於他冷冷的低喝了一聲兒,語氣一如既往的冷酷霸道:
“想成親可以,先把你這一身的毛病改掉!我看你也挺閑,打今兒起,你歸程摩管,先訓練出個樣子來再說!”
“小說,這不行……”淩風魅欲哭無淚,傳聞那個程摩是浩瀚神兵裏麵最嚴厲的一個,被他訓練,那還不得脫好幾層皮……
北辰焰冷眸微斂,冷哼一聲:
“由不得你!”
淩風魅隻好哀求的望著自己母後,天後娘娘瞧了瞧神君大人冷酷的臉色,愛莫能助的搖了搖頭,她雖然心疼兒子,卻也深知北辰焰說一不二的性格,況且,這些年來,淩風魅也著實太過胡鬧了些,是該受些教訓了。
天帝見狀,不知何故竟然輕咳了一聲,稍有些不自然的開了口。
“淩風魅尚且年幼,他行事無度教訓一番也就是了,無須去往軍中吧?”
對淩風魅,天帝的心中總存了一份歉疚。當年淩風魅年紀尚幼,將戀慕於天帝的芍藥仙子推落天河淹死,天帝大怒,依循律法將淩風魅剔仙骨,斷仙根,若不是北辰焰用自己一絲精魂為他重塑了仙魄,此時的淩風魅早已被打落凡間再世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