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達看了尹千雪和杜文潔一眼,淡淡地一笑,走到電閘旁邊,指著電閘上的白蠟,說:“這個不僅不能反駁我剛才所作出的推斷,反而更加肯定了我剛才的推斷。”
電閘位於南牆一角,其設計極其簡單,隻有保險絲座、陶瓷保險絲、電阻、電容等必要的幾個構件,然而在保險絲座上還有一些熔掉的白蠟。
“呃,”阿寶驚訝地說,“既然更加肯定你的推論,何故你適才沒有提及呢?”
“這個,還要感激杜小姐觀察得仔細,幫我提出了這一點。”達達對杜文潔一笑,說,“放在電閘座上的白蠟燭,其實是一個控時裝置,目的就是讓電風扇可以在指定時間停止,避免警方發現死者的時候,發現電風扇還在扇,從而起疑。”
“我明白了。”錢多多急著說,深怕被人搶了先,“許坤在離開案發現場的時候,將白蠟燭放在電閘座上,而保險絲則位於白蠟燭的下段,當蠟燭開始燃燒的時候,保險絲沒事;但當燃燒到下段的時候,保險絲也就被燭火點燃,從而跳閘,整個電路斷掉,電風扇也就不再轉動,將警方的視線輕易的轉移了。”
“叮咯。”達達雙指一扣,嗑下一粒花生,說,“分析得相當之好,如果其他人不信的話,可以檢查一下電風扇的開關,應該點在ON上,而不是OFF上。”
阿寶馬上驗證了一下,那個落地扇的開關果然點在ON上,也就是說它是一直開著的,隻是因為電路斷了才沒有轉動。
“那為什麼床頭的壁扇也點在ON上,它根本扇不到冰塊。”杜文潔說。
“啊?”阿寶馬上又去驗證了下,發現果是如此。
達達有些意外,也去驗證了下,看來這是他沒有考慮到的,忽而說:“侯方紅當時正在睡午覺,7月的下午天自然很熱,壁扇開著一點都不奇怪啊!”
“那胃裏少量的安眠藥又怎麼解釋?”杜文潔問。
“以上一切都證實了我的推斷,就算存在少量安眠藥,也不能否認我的推斷。”達達自信地說,“再說,法醫鑒定是少量安眠藥,根本不足以殺害一個人,而死者的死因也屬於窒息,加上頸上勒痕,完全可以斷定為勒死,你們還認為我的推斷有什麼不妥嗎?”
確實,達達所作的推斷已經很合理,將所有的疑點基本都解決了,其他人也想不出有比這個更好的答案。
一直沒有開口的杜百樂突然輕然笑了起來,吐出了兩個字:“不妥。”
啊?在場的人無不驚訝。
達達那粒嗑到一半的花生留在了牙齒上。
阿寶由心地一笑,心道:就知道你還有答案。
“錯在哪裏?”達達不信自己的推論可以被人推翻。
“很簡單。”杜百樂淡淡地說,“整個屋子是一個密室,所有門窗都緊閉,而且隻有二十多平方米,試問一塊高達1米的冰塊融化之後,屋子的溫度會怎麼樣?”
“對啊。”阿寶欣喜地一笑,說,“1米的冰塊雖然被電風扇吹幹,不留水漬,但還是跑不出屋子,因為是個密室,水汽留在屋內,就想一台空調運轉一樣,整個屋子的溫度肯定會大大下降。而且警方在案發當晚就趕到了案發現場,絕不會感覺不出屋內屋外的溫度差距。”
古人就有削冰解暑之法,用冰塊藏於自己的床底,達到降溫的作用,1米高的冰塊融化之後,溫度起碼得下降5度吧。
“這麼重要的線索警方不可能不記錄在案,所以你所說的方案有這樣一個致命的漏洞。”杜文潔看著達達說。
一個漏洞將前麵的推論全部推翻了,一切又回到了開始。
“既然密室的出入口不在天窗,你認為在哪裏?”達達看著杜百樂,心中微微有些不服氣,故而用輕蔑的口氣說。
杜百樂不經意的往後頸撓了一下癢,然後將手指向了大門,說:“它。”
“不可能。”錢多多立即搖了下頭,說,“這扇門有兩道鎖,而且隻有從裏麵才能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