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機房那次較量,杜百樂更加確定,三件命案的死者更本不是死於神的懲罰,而是人為。既然是人為,必然存在殺人動機。
歐陽寧派人送來一份資料,杜百樂在上麵圈圈畫畫,歸納出如下幾點:
艾薇,魯漢大學二年級藝術係學生,死前曾用彈弓射鍾樓吊影,結果發現被吊死於鍾樓;
袁希美,魯漢大學二年級藝術係學生,死前曾與艾薇在打不開的廁門上噴紅漆,侮辱聖帝之嬰,結果死在此廁位,並被人抽血,驗證出流血水龍頭下方的一灘血正是屬於死者。警方同時也證實了,掛在圖書館展覽廳的那幅《微笑的基諾族少女》的作者便是她;
張靜寧,魯漢大學二年級藝術係學生,死前並無異常舉動,結果發現死於落菊之下。
警方查證了三個死者是同專業的同班同學。如果說,前麵兩個死者是因為侮辱聖嬰才會遭此下場,那張靜寧何故也會落此下場呢?根據藝術係其他同學的筆錄,艾薇和袁希美是死黨,但都不受其他人的歡迎;相反,張靜寧膽小文靜,性格內向,雖不善於交際,但其他同學都對她存在好感。
根據以上資料,三個死者的共同點有其二,第一都是女性;第二是同班同學。
剛得出這僅然的一點結論,警方那頭又傳來一個消息,推翻了這唯一的二處共同點。那便是發現了第四個受害者,魯漢大學二年級金融係學生,謝海。
發現死者的時候,其被人捆綁得嚴嚴實實,而且頭上被人強行戴著耳麥,正在循環播放一首鋼琴曲。令人驚訝的是,這首鋼琴曲就是李斯特的《葬禮》。也就證明,這又是聖帝之嬰的傑作。
一個人被人捆綁著,遮住眼睛,什麼都看不到,而且耳朵裏不斷重複著同一首悲傷的音樂,可想而知,謝海死前是多麼的痛苦。
杜百樂不知道還會不會發生慘案,但他知道,想解開這個連環殺人事件,必先解開七個不可思議和這七個之間的聯係。
為此,他叫上了阿寶和達達,因為知道他倆之前已經去過,第二次或許會有新的發現,給出更多的參考意見。而阿寶以為杜百樂已經知道了這七個不可思議的個中謎底,所以也叫上了歐陽寧。至於她老爸林峰,因為忙著給一位富豪查一宗案子,所以沒空理會這件校園奇案,否則歐陽寧也不會全指望杜百樂,老盼著他早日歸來。
來到圖書館的展覽廳,阿寶便指給杜百樂看那幅《微笑的基諾族少女》圖,說:“每當下雨的時候,這幅圖就會流眼淚。”
杜百樂看著基諾族少女的眼角順著臉頰,有兩條淚痕已經把鉛墨給衝淡了,剛才因為專注於這幅畫,沒留心阿寶的話,便問:“下雨的時候?”
歐陽寧便說:“也不一定,我們警方統計過,有時下雨的時候畫像會流淚,有時則不會。那個聖帝之嬰說什麼‘雨是神的眼淚,當神哭泣的時候,即便微笑的人兒,也將不自覺得流下淚來’。狗屁,絕對是狗屁!就算下雨,也不一定流淚嘛!所以流不流淚,跟下雨沒關係。”
杜百樂把拇指含在嘴裏,想著想著,突然冒出一句,“有關係,絕對有關係!”
“啊?”在場幾人一驚。
杜百樂伸手把那幅畫摘了下來,說:“你們看。”
阿寶、達達、歐陽寧都把頭湊了上去,驚奇地發現牆上有兩個針孔般的小洞。
“這兩個小孔應該正好對準基諾族少女的眼角。”杜百樂說,“這幅畫掛於展覽廳的東麵一牆,所以每當下起由東南、東北方向的雨,雨水飄進小孔,滲透畫紙,就好像少女的眼淚;相反,如果雨水是從西南、西北方向吹來,自然就不會流淚。”
歐陽寧接過畫像,將少女的眼睛和小孔一比量,正好對齊,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麼一回事!令人意想不到的畫像流淚的假相,在杜百樂眼中僅三分鍾就揭破了,嗬嗬!”
“我們怎麼就沒想到把畫像拿下來呢?”達達自言自語。
“因為我們根本不會想到畫像背後還有兩個小孔。”阿寶望著杜百樂,欣喜地說。
杜百樂並未為揭破這個不可思議而高興,隻是呆呆得望著畫像,低聲說:“袁希美可能不是因為侮辱聖帝之嬰而遭來殺身之禍,她的死,可能是因為這幅畫。”
“這幅畫?”歐陽寧不解地問,“難道這幅畫還藏著什麼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