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她心緒不寧的時候,那個聲音都會出現在她的耳畔,哪怕是一瞬間,都會無比的安心,即便是記不住他的樣貌,卻從來不曾忘記他的聲音,伴著清泉的清冽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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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走出了辦公室,身後響起了一種腳步聲,“等等!”米瑞用嘶啞的聲音叫住了她,疑惑的回頭,當看到他手裏屬於她的衣服的時候,心中了然了。
“尤佳!”鍾駿站在不遠處,黑暗中的一束路燈裏,透過黑框眼鏡能夠清晰的看到他深邃的眼神,“我來接你下班!”他說著伸出手等著她。
應尤佳揚起了一個微笑,“阿駿?等一下。”繼而轉頭接過米瑞手裏的衣服,“叫獸,下次沒這麼好運氣了!我一定先破案!”
米瑞眼眸一閃,還真是不服輸,嘴角掛著一抹邪笑,雙手抱胸,輕蔑地說:“嗬,拭目以待!”
“哼!”輕哼一聲,應尤佳便扭頭走了,朝著鍾駿快步走去。
米瑞留著原地看著她走向另一個男人,他朝著目能所及的鍾駿輕輕的點了一個頭,男人之間的默契不需要言語。
兩人遠去的背影十分的般配,輕晃了腦袋,最近睡得少,連腦袋都有些不清醒了。
應尤佳沒有握住他的手,而是一把將胳膊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鍾駿默默的放下手,苦笑了一下,貓著腰遷就他的身高,任由著她勾住脖子。
她笑的燦爛,邊走邊說,“今天我算是死過一回了。那叫獸開車簡直不要命,我肝膽兒都吐出來了。還好有你……”
“是嗎?”鍾駿淡淡的說,他喜歡聽她說話,不說話的應尤佳眼神太過高冷,捉摸不定,甚至有時陷入沉思難以自拔。
車上,緩慢的開動著……
“是啊……嗚……”
含糊的回答,讓鍾駿扭頭一看,原來副駕駛上的人已經睡著了,他不由得彎了嘴角,眼裏帶著濃濃的寵溺,將自己的外套蓋在應尤佳的身上。
到了樓下,鍾駿都不忍心叫醒熟睡的人,濃黑的黑眼圈就知道她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心口忍不住一抽,三年了。
握住應尤佳的手,一個輕吻落在她的額頭,帶著心疼和寵愛,還有全心的嗬護。“嗚——到了?”
“到了!”鍾駿收斂了神色,側頭望著窗外,除了通紅的耳根一切如常,應尤佳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揭開衣服,“你怎麼不叫醒我!”
鍾駿定了定心神,盡量讓語氣如常,柔聲說道:“看你睡的香,沒忍心!還有這個,給你的,微波爐打一圈再喝。”
“喲,又有好湯。”一見熟悉的保溫瓶,應尤佳笑眯了眼睛,“誰要是娶了你,修八輩子福了。”
“你這是在誇我?”鍾駿難得的玩笑,瞪了應尤佳一眼,來掩蓋自己的窘迫,可是除了她,不在有誰能夠喝到他的湯。
應尤佳一把奪過湯,眨了眨眼睛,“可不!好媳婦兒!”說完拉開車門就跑,清脆的笑聲留了一路。
待她房間的燈亮了,他的心總算是放下了,車才依依不舍的緩緩開遠。
——
幾天後,瞎貓和劉曉豪的案子了結了。
桐城警署,檔案室,卻忙碌異常。
“米教授,你要的五年前所有調往京都的檔案都在這裏了。還有近五年下調的!”檔案室的師姐,把一摞一摞的檔案往處搬,累得夠嗆。
“謝謝!”米瑞點頭表示感謝,多餘的話便沒有了。
在師姐熾熱眼神的注視下,米瑞泰然自若的查閱檔案,總共一百八十份檔案,沒有一份是他要找的,或許他要找的根本就不在這裏,或者已經被銷毀了。
突然,他的眸光,落在了一張照片上,是她。紙上赫然寫著應尤佳,五年前因為受傷,主動申請下調桐城,時間點剛剛好,這麼巧!
“師姐,幫我複印一下這份!”米瑞將應尤佳的檔案抽出,遞給了一直佇立在一旁的檔案人員。
那師姐接過檔案,立刻臉色一沉,“等著啊!”嘴上不說,心裏直嘀咕,想不到這大帥哥也跑檔案室來泡妞,而且還是他們鍾醫生看中的人。
態度驟然之間的轉變,讓米瑞措手不及,方才還熱情有加,一下便是偃旗息鼓是怎麼回事兒?
那位師姐複印完了,十分嫌棄的丟了米瑞一個白眼,“米教授,慢走不送!”說完便哢嚓一聲把門關了。
米瑞拿著手裏的檔案,愣了足足三秒,還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無奈隻得走了,難不成手上這人,跟那位師姐有什麼過節?抿了抿嘴角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