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七踩著高跟鞋,出現在了周澤華的辦公室,斜睨著掃了一遍在場的所有人,清了清嗓子,“沒人想聽一下,驗屍報告嗎?”
眾人繼續低頭,研究桌案上的破詩,無視了方才清脆的叫喊聲……
“我說,沒人想聽一下,驗屍報告嗎?啊喂——”雲七若不是顧念苦心經營的形象,她早就把文件甩在桌上,扭頭就走。
“我想他們應該有興趣聽一下我手裏的這份報告。”應尤佳從她身後進門,抖了抖手裏的文件,看著胸有丘壑的模樣,應該收獲不小。
米瑞終於從百忙之中抽出空來,“說來聽聽!”他放下手裏的文件抬眸望向門口處的兩位美人,最重要的是她們手裏的報告。
“死者,女性,年齡應該在20-23歲之間。解剖結果顯示沒有被性·侵,從傷口的對比可以判斷是人類的牙齒活活咬死,但是咬合力度超過了正常人的兩倍。而且傷口被咬爛了,取不到合適的牙模。”雲七邊說邊把手上驗屍報告一一發到在場警務人員手上。
“是人?”周澤華覺得自己渾身起來一層雞皮疙瘩,不由得搓了搓自己的胳膊,被人活活咬死,太殘忍了。
應尤佳攤開手裏的文件說道,“聽聽我的,我們在死者的包裏找到了一張一卡通,上麵有死者的姓名和學號,是桐城師範學院的一名學生,名叫孫芸,美術係,大三!其餘的證物我們還在加緊化驗。”
“學生?走,去學校看看!”米瑞一目十行的看完報告,站起身就往外走,希望不是連環殺手。
應尤佳雖然對摩托車恐懼頗深,身體比腦子轉得更快一些,快步跟上,“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我也去!”周澤華也跟著站起身來,果斷追出門去。
一屋子人都走得七七八八了,雲七覺得沒勁,扭著小蠻腰晃回了驗屍房,還是那兒安靜,這一幫鬧哄哄的小崽子,讓人腦仁疼。
剩下眾人瞧著雲七那一抹小紅裙,不由得一個激靈,戀紅癖的法醫,周隊口味好重……
——
盛夏的中午,驕陽當頭,在陣陣嘈雜的蟬鳴之中,整個桐城師範學院顯得有些昏昏欲睡。
“很有藝術氣息啊!”周澤華單手叉腰,煞有其事的環顧四周。
應尤佳挑眉,他那眼神哪裏是像查看情形,更像是雷達掃描哪裏有美女……
“走吧,藝術學院!”
米瑞微微蹙眉,豔陽的刺激讓他眯起那雙琥珀色的勾魂眼,可是渾身散發出的冷峻氣息,還是引得不少女學生驚呼不已。
“叫獸,看不出來,這才是你的主場!”應尤佳翻了一個白眼,哼,未知少女們,你們都被這好皮相給騙了,快覺悟吧!
“嗯哼……”
米瑞淺笑輕哼了一聲,深沉的眼中,閃過一瞬的陰謀,朝著應尤佳瀟灑的撩撥了一下額前的發絲,眨了眨眼睛,引得旁邊的少女又是一陣驚呼。
隨即,應尤佳就被無數羨慕妒忌恨的眼神淹沒,該死!哼,招蜂引蝶的叫獸!
“果然是一個看臉的社會!”周澤華不由得感歎,一行三人邊聊邊走,算是兜轉到了藝術學院。
——
正直七月,高校都已經放假了,校園裏除了一些留校的學生以外,幾乎已經看不到什麼人了。
“沒人啊!”應尤佳頂著烈日,忍不住皺眉,這裏就連一個鬼影子都看不到,別指望有人出沒。
米瑞望向藝術學院走廊的盡頭,“也不見得!”
果不其然,隻見一個身穿橫條襯衫,西裝褲的老人從辦公室走出來。金絲邊的眼鏡,一派老學究模樣,手裏捧著不少資料,看模樣應該是這裏的教授。
“您好!耽誤您一點時間,我們是桐城警署的!”米瑞十分專業的掏出證件,老人臉色的神色有些局促,呆愣了三秒之後才結結巴巴的開口,“什麼事兒?”
“您知道A班的班主任是哪位嗎?現在在哪裏?”在米瑞說話間,老人的眼神一直飄忽不定,應尤佳仔細觀察他的穿著和神態。
老教授擺了擺手,指了路,抱資料的手卻又緊了緊,“哦,輔導員小夏,靠左第一間,最裏邊的位置就是!”
他的鞋子……是一雙黑膠皮鞋,在鞋尖端的位置,竟然有一抹顯眼的紅色,應尤佳眼眸一轉,銳利的看著他,“教授,您的鞋子是怎麼回事兒?”
“哦……不小心染了顏料,你知道我們學畫的……”老人強笑的瞄了一眼自己的鞋子,尷尬的解釋,應尤佳點頭,眼睛掃過他的額頭,發現一些細微的汗珠。
又寒暄了幾句,老教授便離開了,走得有些匆忙,這些異常舉動,讓人忍不住起疑。
“吳西平教授……”
米瑞低聲呢喃了一句,周澤華聽見了,接過話茬問,“米老大,看一眼,你就知道這小老頭叫吳西平啊~~~厲害啊!”
米瑞背靠著牆,反手點了點自己耳邊貼出來的名卡,上麵寫得一清二楚,“吳西平,美術係教授。”